叶秋花开始有些走神,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情绪,明明知道上课多不易,然而,然而还是止不住这样做。
快下课时,夫子抽出时间特地将叶秋花方才疑惑仔细解答,更让叶秋花不好意思,以后不可轻易打断人的话,提问需要在讲完时再提。
一堂不那么痛快的课上下来,叶秋花大松一口气。
“你没事吧?”谢枫发现叶秋花今日课后出奇的安静,竟然有些不习惯。
“没事。”口心不一的语气。
谢枫语气似大人般稳重许多,看叶秋花眼光也柔和,“生死有命,你也别想那么多。”
“恩?”叶秋花有点怔住,她在反思自我的行为,怎么突然冒出这样话语,还是随口应道,“谢公子教导。”
等她回到房内休息时,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叶秋花不想惹事,也不怕事,言行举止一如昨天,正常的反而让某几个人心底更不舒服。
“有的人就爱出风头,大家都哭哭啼啼难受着有人离去,她偏在那指点江山,真让人生气!”
“你这可不让人气,我才气呢,明明看起来是温和可亲的,说起话来张牙舞爪的,一点也不本分。”
“不不不,是那种喜欢装委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才叫人一个烦呢。”
……
一个两个三个,叶秋花在心中开始数着数,这三个还真是早上那推她出来背锅跳的最欢三个人,本想好好回顾下今日所学,思路完全被打断,有的人还真是没事找事的厉害。
跟她大哥一样,没眼色又卖蠢的人。这样说也不全对,她大哥叶春树是情商智商都不行的惹人烦,这几个姑娘嘛,智商情商好很多,连颠倒黑白话语说的出来。
叶秋花一脸无辜的望向那处聚一起的人,“大晚上的姐妹们,在说什么笑话,秋花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聊。”
“哪有什么笑话”,其中一个冷冷回应,另外两个见她答的这样生硬,也不吱声,反而两人继续咬舌头聊着天。
冷冷回应的姑娘见另外两个聚一起,心情更烦躁不安,自己找到自己床,上去蒙着被子,不说话。
她们不想搭理叶秋花,叶秋花反倒想搭理她们,已经这么晚,小玉姐还未回来,估计是留谢夫人守夜。
既然如此,叶秋花继续做好独角戏女主,“我还以为你们会感兴趣佛经的故事,佛经记载,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后入剪刀地狱,铁树地狱。”
见那方才聚在一起的两个姑娘,此刻脸色有些发白,各自讪讪的到床上躺去,叶秋花眨眨眼睛,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打了个明显的哈欠,“没人听,我还是睡去好了。”
至于房内其他丫鬟,见这些人闹的不愉快,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叶秋花故事委实吓人,还真有点睡不下去。
反而叶秋花很不舍的与被窝相拥,进入梦乡中。地狱是什么,人间有时本来就是地狱,何必怕这些虚妄之物。
只不过,第二天醒来的叶秋花,发现自己竟然被抢了功劳!
这事,得一点点理起。
过了几天,惜若的事似乎告一段落,府里安静太平,别无他事。
叶秋花眼见的天气热起来,想起自己亲姐来,叶夏花。只是自己亲娘并未告知她具体身在何处,只是说在这一带。
若有好时机,出去找找也好。
只不过也急于一时,比如眼下,“公子,你似乎有话跟我说?”叶秋花实在忍受不住谢枫在自己面前打转,团团吞吞的样子。
要知道《幼学琼林》完成的不错,夫子高兴的很,近日安排的功课不多。现下刚上完课,谢枫可是坐不住的,早跑出府,至于叶秋花自己目前年纪太幼,并没有随意出府的资格。
“秋花,你听说那惜若的事吗?”谢枫抬起头,跟叶秋花卖起关子来。
叶秋花故作惊讶,“这事不是前段时间聊过?”
谢枫反而笑道,有些得意,“我就知你在府里太不留心,这事啊,据说是仵作查清的,回去禀告知县后,还被知县夸赞,要知道他杀伪自杀的多,自杀伪他杀的可不多。”又顿了顿,“昨天,上面还有人派下来问细节呢,觉得太玄乎,好记案宗。”
“还有这段渊源,那仵作是个能干的。”叶秋花淡淡应着,心底却从这话中感到不对劲,这事估计没完。
如若将惜若之死当做是折子戏,那戏中的隐形生角可是从头到尾都是没影子的生角。
见她表情冷淡,谢枫拧着眉毛,“秋花,你好像对这个不大上心。”
“……”
“我想通自己不想考科举以后,下定决心好好学医术,所以总想着能多救一个人,是再好不过,连惜若的死都让我觉得难过,可是我觉得你有些冷淡……”
望着谢枫向她投来的质疑目光,叶秋花也不回避,反而迎上去,“这大概是公子你有做大夫的潜质,而奴婢没有的原因吧。”又自知语言不妥,若有所思,“毕竟我们会被绑在一起很长时间,如若公子想,你现在可以抽身而退。”
谢枫言语也不客气,“我以为你会继续装下去,你老能将理扭到你那边。”
叶秋花见他这样说,反而很放心,“装一时不如装一世,但装一世又没什么好处,还不如不装来的好。”说着,已将最后一大叠废纸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