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北风紧,漫天雪花飘。
太子东宫的灯火,燃了整整一.夜,将北冥司辰的心,烧的火热。
“主子,已经过了五更天……”飞叶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研磨,桌案上的丹青一副接着一副。
内容,全是关于一个人。
她坐着的,站着的,笑着的,冷凝的……
如果说上次在安尊王府,乐来兮带给他的是一种震撼,那么这次,当属惊魂了。
每一副丹青,是那么的逼真唯妙。画里的人儿,每一个动作,是那么的飘逸、洒脱,恍若九天玄女;每一个表情,又是那么的真实可触,仿佛就在眼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每一副丹青的左上角,都重复着这么一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北冥司辰并未听见飞叶在说什么,只是执着的画着,画着……
……………………分割线……………………
寂静无人的夜空,忽然划过一道黑影。
那黑影动作轻盈,与肆意的雪花可媲美,又若云中飞燕,燕过无声。
“主子,属下来迟,望主子责罚!”那黑影无声落地,迅速的漂移到一座偏僻的凉亭,双膝跪在另一尊黑影面前。
那立着的黑影慢慢转身,拿下头上的帷帽,一张模糊不清的脸高高俯视眼前的黑影。
黑暗,可以遮住人的容颜,可是却遮不住人的声音。
“只是来迟?……幻月,你是不是觉得本宫老糊涂了?”这是独属于符妙姬的声,只是,言辞语气中充满了藐视与狠厉。
“幻月不敢!”名叫幻月的人匐身在地,额头与白雪皑皑的大地接了个吻。
“那你说,这么长时间来,你为何不与本宫联系?今天你若不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宫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幻月心下一凛,却面不改色,“主子,前一段时间安尊王府风声太紧,卑职唯恐一个不小心而坏了主子的大事,所以,卑职才自作主张的与主子断了联系,此次能够顺利被二皇子点名来临安,也是卑职前一段时间韬光养晦的结果。”
这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符妙姬不语,她静静的等待着幻月的下文。
“不知为何,自从东极夫人神秘的出现在府上开始,王府的戒备便莫名的开始加强,卑职在无意中发现,二皇子暗中调了许多人日夜守护在幽兰居的上空,并且,重华殿也被重兵把守,明的暗的,简直像天罗地网一般。
卑职当即就决定,未免打草惊蛇,还是先主动和您断了联系,以图后计。因此,上次太子偷偷微服汝安的事,卑职也没来得及与主子禀报。
幻月刚说到太子的事,符妙姬顿时大惊,“你说什么?辰儿偷偷见了北冥即墨?是在去致宁看望星儿那次?”
幻月点头,符妙姬登时大怒,好个孝顺的儿子,竟然如此欺骗自己的母亲!
那次她也觉得北冥司辰归程比原定计划晚了几天,当时,她的儿子说因为沿途体察了一下民土民情,故而晚了些时日。
记得当时,符妙姬还沾沾自喜,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儿子有几分国君的样子。
符妙姬沉默许久,将心中的不悦强制压了下去,须臾,又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幻月有些犹豫,“这个……”她支吾片刻,而后问道:“卑职想问,除了幻月,凝月,主子是否在王府里安排了别的人?”
“为何要问这个?”符妙姬蹙着眉宇,不解。
“幻月隐约发现,安尊王府似乎还有一股势力,也在隐隐的查些什么,具体的,幻月还没弄清。”
“那就好好的查一查,等你弄清了再来回禀本宫!”符妙姬居高临下,顿了顿,又道:“你回去吧,继续注意东极夫人的动向,小心些!”
“幻月遵命!”须臾,如来时一样,一道黑影再次划过长空,瞬间消失不见。
东极夫人?哼!符妙姬冷笑,无论你有什么神通,本宫定将你身上的秘密弄个水落石出!
……………………分割线……………………
天空飘了一.夜的雪,终于在早晨时分放晴。
万里河山,银装素裹。朝霞满天,为素裹的银装增添了绚丽无比的霞装。
乐来兮在一片融融暖意中睁开了一只眼,被窝里暖烘烘的,让睁开一只眼的人又忍不住闭上,继续睡个回笼觉。
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一切,乐来兮惬意的抱着一个热烘烘的火体,小脸儿紧紧的贴在那火体的胸前。
原本打量某女的星眸,在看到某女字啊此惬意的温睡之后,眸光愈发温柔。
昨晚,当温暖一点一滴袭上心头,当身边的小人儿一点一寸的为自己暖身,原本那颗冰冷麻木的心便渐渐复活。
他突然发现,他的小人儿心里是有他的。
北冥即墨望着眼前这张绝美精致的容颜,一股邪魅的情绪涌动在眸中,他将唇慢慢的贴到她的额头上,低语道:“夫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
“嗯……”乐来兮小手揉了揉额头,一双美丽的水眸突然睁开,“哦!”
她被北冥即墨吓了一跳,随后,昨晚发生的一切像过电影一般,“嗖嗖嗖”的浮现脑海。
“你醒啦?还冷吗?有没有发烧……”乐来兮说着便将手抚上北冥即墨的额头,不过,等她反应过来时,便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蠢。
她本人就贴着他的身子,那么火热,怎还会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