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独孤穹逐渐察觉出南荣富娴的变化,她好像十分排斥自己。
虽然,这种情形让人无比的心痛,但独孤穹加倍配合,二人心照不宣,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又过几日,南荣富娴的伤口完全开始愈合,当晚,一辆十分朴素的马车驶进了院里。
两个穿着朴素、相貌平平的小厮从马车跳下,独孤穹将南荣富娴架上马车后,又重返小屋,将一包碎银子放在棉被里。
几人悄悄的踏上回汝安的路程。
坐上马车,南荣富娴才知驾车的两个都是兰沁公主的手下,武艺极高。
一时之间,南荣富娴无限感慨,乐来兮的形象在她心中愈发高大。
一路沉默,走走歇歇,三日后,他们回到了安尊王府。
踏进王府大门的刹那,独孤穹只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血流不止,一切又复如常,那些美好的记忆,从此彻底的灰飞烟灭。
乐来兮一路狂奔到南荣富娴面前,再见那张熟悉的小脸儿,突然发怔。
倒是南荣富娴,不顾一切疼痛的扑在她的怀里,泪流不止。
“姐姐,此生还能再见你,三生幸哉!”泪,很快浸湿了乐来兮的肩头,站在一旁的独孤穹浓眉紧皱,看的十分揪心。
倏尔,他上前,与乐来兮行了个礼,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道:“夫人,南荣夫人身上还有伤,不宜在外久留。”
乐来兮立刻紧张的松开了手,“瞧我,差点儿忘了,快,上步撵。”
南荣富娴擦了擦眼泪,笑道:“哪里有那么娇贵,都好了呢,多亏了……独孤先生……”
她低低的看了一眼独孤穹,并不敢碰触他的眼睛,独孤穹面色微红,躬身道:“这都是臣的职责。”
“是是是!独孤果然好样的!回去本宫要重赏!”乐来兮给独孤穹点了个大赞,拉着南荣富娴朝幽兰居走去。
到了幽兰居,在乐来兮强烈的要求下,南荣富娴才肯让她看伤口,三指长的一个大口子,虽然已经结痂,仍看的乐来兮心惊胆战,红了双眼。
“姐姐,无碍,独孤先生的医术很好,都已经结痂了。”
乐来兮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白瓶,递于南荣富娴,“这个叫雪花膏,效果极好,每日睡前让飞儿与你抹了。”
飞儿?南荣富娴蹙眉。
“是的!”乐来兮将飞儿唤来,对南荣富娴道:“这个丫头也是个贴心的,你以后可要疼她。”
“姐姐……”南荣富娴喑哑,一把扑倒在乐来兮的怀中,嘤嘤哭起,大家都知她在哭什么,可是谁也没说,只是跟着落泪。
“你放心!”乐来兮抚着南荣富娴的脑袋,狠戾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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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阳春三月,可是汝安的三月,还是有些寒冬的尾巴的味道,尤其是晚间,更甚。
送走了南荣富娴,乐来兮便捧着手炉,坐在小榻上与淘气理毛。这么多天没有打理它,只觉它快成了哈巴儿,头上的毛开始打飘儿。
不一会儿子,飞霞走了进来,乐来兮抬头,“怎样?”
“回夫人,婢子已侍候南荣夫人歇下,按照夫人的吩咐,婢子也已嘱咐了飞儿。”
“嗯。”乐来兮点点头,又道:“去草堂一趟,把独孤先生请来。”
飞霞领命,又走了出去。
草堂里,独孤穹已经等待了一整天。见飞霞走来,他二话没说,抬步便走。
临近幽兰居,独孤穹突然止步,转身,“飞霞,南荣夫人……是否还在幽兰居?”
飞霞垂首低眸,“先生,南荣夫人已经回了漪兰殿,这会子早已歇下。”
“哦……”独孤穹干涩的笑了笑,这才抬步走进了幽兰居。
迈过高高的门槛,余光瞥见朦胧的倩影,独孤穹略略抬头,走到乐来兮跟前。
刚要行礼,却被乐来兮制止,“独孤,等了很久吧?”
这话问的有些无厘头,但独孤穹明白,温润笑道:“臣已经等了一天了。”
“富娴心绪很不稳定,安乐、安康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望着那张明润的脸庞上的突来的变化,乐来兮中途停下,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彼此还能相见,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独孤穹低眸,用微笑掩饰自己的整颗心的酸楚,浑身的颤颤然。
乐来兮走下金梯,缓缓的走到独孤穹跟前,“那天,我问你为何要走小道,你答,此路很安全,安全尚且如此,假如不安全的话,我们岂不是全部要丧命?”
“夫人,当时确实是情势所迫,殿下突然出征,臣为殿下的左膀右臂,当年皇后收买不得,而今夫人冰雪聪明,为殿下心爱之人,且被陛下赏识,皇后早已视我等为眼中钉,故而欲杀之而后快!”
“你为何断定是皇后所为?”
这个……独孤穹有些犹豫,北冥即墨曾警告过他,不得泄露,可而今?
“为何沉默?难道我还不值得你信任?”乐来兮走近,眼眸直直盯着他,冷凝无比。
“夫人还记得浮云山那次遇袭么?”独孤穹决定不再隐瞒。
乐来兮会意,“你的意思是说,那次的幕后指使是皇后?”
独孤穹点头,“皇后一直忌惮湘美人与萧夫人的娘家势力,二人一死,她便派人装成湘家、萧家派来的杀手,名义上刺杀夫人,为两家的女儿报仇,实际上是想借机彻底挑起湘家、萧家与安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