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身上悬着,从世界观那里讨来的灵袋。
她不用伸手去摸,也知道灵袋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瓶子。
这个瓶子,是重系她与香蜜世界的唯一希望。
但这个瓶子,也是可以斩断她与自己未来的人生的最大的隐患。
她到底是贪生怕死的凡人一个,既软弱又渺小。她到底不是书里世界的女主角,能愿意为了一个愿望一个梦想,付出一切。
作为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她只小心的摸了摸灵袋里的瓶子,又放下了。
虽说应放下,但到底还是放不下,她还是紧紧跟在润玉身侧。一步也未拉下。
...........
只见仙人纷纷过来送别水神和风神,因水神和风神日常与人为善,是以人缘甚好。过来参加丧礼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所以润玉也一直站着,未曾休息。
他认真的向每一位过来的仙人鞠躬,所有礼仪,都一一遵照仪制,没有错过一丝细节。
丧仪过半,锦觅来了。她虽然沉浸在伤心和痛苦之中,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不能全让润玉一个人去担。父母的丧礼,她必须要到。
只见她身着白衫,眼眶含泪,脸色与这白衫一样惨白。
润玉看见锦觅来了,心下十分担心,他拉过锦觅到了一方僻静的角落,认真道:“觅儿,你放心,水神仙上和风神仙上的后事,都有我在打理,你如今生病未愈,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吧。”
锦觅心下感激,对他露出了带着苦涩的笑意:“谢谢你,小鱼仙倌,但是,我爹爹和临秀姨的丧礼,我必须参加,这是我的责任。”
润玉知道此时不宜再劝,只是轻声道:“对我何须客气,以后的路,我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说罢,他拉了锦觅的手,想抱一抱她。
谁知道锦觅像是身上着了火,一下子激动起来,使劲把他一推。
他几日未曾休息,哪能经得起锦觅用力去推,一下子退后了好几步,堪堪扶住墙才站稳身子。
一下子,他的脸色惨白而悲哀。
但锦觅脸色比他还要糟糕,她怔怔的看着润玉,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小鱼仙官,谢谢你帮我。如果没有你,我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又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自己也想不通自己为何对润玉有如此之深的抗拒之心。又咬牙道:“只是.......”
润玉抢在她之前开口道:“觅儿,何须对我客气......我知道,我先前答应了你,身体不好,就不会过来见你,你是生气了罢?”
“小鱼仙倌,你在说什么?”锦觅的脸上,全是茫然和无措。
润玉也不回她,只是自顾自又接着说:“杀害水神仙上和风神仙上的凶手,我必会为觅儿查出!觅儿你放心休息,我定会让你无后顾之忧。”
润玉的话,一下子戳中锦觅内心最深的痛苦和怀疑,她一下子又怔住了,犹豫又犹豫,她还是咬牙开口:“可有方向了?”
“目前我已在执法殿几番报了线索上去,只因证据不足,父帝只是按下不表,更将消息严密封锁,我没有证据也不好妄加揣测,觅儿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我.....我也不知.....”
润玉整个眼圈都红了,眼睛里散着点点星光,却又有一丝试探的深意:“恐怕是因为我,我会和觅儿定亲,原本只是因为情投意合,两厢缱绻,但在旁人看来,我本是天界最为贫寒力寡的清闲小神,却在一夕之间,得了水神,风神,乃至花界的支持,恐怕要怀疑我心存夺嫡反叛之念。觅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水神仙上就这样无辜惨死的。”
锦觅听到“情投意合,两厢缱绻”几字,本想开口反驳,但她犹豫又犹豫,神伤又神伤,到底错过了开口的最佳时候,只得听下去,但润玉口中,所有一切,似乎方向皆指着她的爱人。或者,起码是,她的爱人身侧的人。
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却好像,又是唯一的答案。
她闭了眼睛,泪水滚滚落下。
........
阿锦站在一侧,实在是痛心不已。
她站在润玉身旁一天,知他支撑下来,极为艰难,有好几,在给其他仙人鞠躬的时候,几近站立不稳。但他还是每次都撑起自己的身子,继续重复着礼仪。
锦觅这一推,把阿锦心都推碎了。
她不怪锦觅,在这样一部言情剧里,真爱至上的锦觅眼中,润玉不过是与其他人差不得多少的路人。
不论润玉付出多少,咽下多少血泪苦果。设定如此,锦觅永远也看不到他的伤痛。
但是....
#住手!不要推我崽崽!##不要再说话了没看见我的崽崽都快哭了吗!##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她不怪锦觅.....怎么可能!
她不仅要怪锦觅,还要怪设定,怪命运!怪....作者神!!!
阿锦愤愤不平的看向天空,只见天空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原本晴空万里,一下子来了一阵云,遮了这日光。
这种异像,一下子让她变得老老实实,不再乱说话,只住口,目光熠熠的盯着润玉和锦觅。
........
天色变化,一下子吸引了润玉和锦觅的目光。
在天界,因所有日光、云朵、花水玉树,都是仙法施成,是以,绝不会毫无缘由产生变动。
尤其是,今日是风神水神的丧仪,格外重要。
润玉脸色一凝,正欲发话,但从外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