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洱喜为了掩人耳目,对人只称自己叫小耳朵,现在寄居在蓝府厨娘的姑姑家里。
所以每每离开金华楼,洱喜必定先去蓝家后院,蓝幽幽接应,小芸穿着自己宫主的衣服,自己和小芸换装后,再由前来接她回府的仆人接回去。
为了一切顺利,洱喜不得不对荷华撒谎了。
“城主大人,蓝府请来了一位博学古今的老先生给蓝公子讲学,我也想一起听。”洱喜笑眯眯的抱着荷华的胳膊,讨好地说。
看到一向不喜读书的洱喜突然有了此等觉悟,荷华知道她和蓝家公子一向交好,且觉得洱喜长大了,爱学习了,因此倍感欣慰,欣然答应。
得到应允的洱喜,安排小芸每日和她同去蓝府,晚上再由宫里的人抬着金纱步撵接回去。
自然,到了蓝府的洱喜和小芸换装,小芸替洱喜听课,蓝幽幽给打掩护,蓝老爷子知道自己儿子和宫主交好,况且蓝幽幽自小就是十分有分寸的孩子,也是十分放心的将蓝幽幽托付给老先生后,便不再过问。
那老先生也未见过洱喜,只知道自己教的是蓝家公子和锦央宫宫主而已,每日洱喜回到蓝家换装后回宫,一切倒也顺利。
直到有一日,荷华突然亲临蓝府,想看看洱喜学的如何,看到荷华来了,蓝幽幽心里大惊。
也顾不得平时老先生教的诗书礼仪了,趁着屋外老先生和荷华攀谈之间,拉着小芸从窗户跳到了后院,先躲了起来。
这时的洱喜从金华楼往蓝府赶,走到半路上,突然发觉情况不对,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
洱喜若无其事往前走,拐弯处找了个石柱掩身,果然跑出来一个穿着蓝衣的小书童,背着一个快和他人一样高的大书箱,手里还拿着一把羽毛扇,一边挥一边叹气。
“喂,你这小破孩,跟踪我干嘛!”洱喜跳到他背后,重重的拍了下他的书箱。
“啊!”那书箱重量不小,洱喜这么一拍,那小矮个差点顺力被摔倒。
此人便是凌耀文,看着洱喜,一脸鄙夷,他凌耀文标配大书箱和羽毛扇都在此了,竟然还认不出来他这个“七窍玲珑”。
凌耀文理了理衣衫,挥着羽毛扇对洱喜,声音却奶声奶气地:“小生是人称“七窍玲珑”的玲珑馆主——凌耀文是也。小姑娘,小生并非要是跟踪你,只是和你正巧同路罢了。”
“啥玲珑?你这小破孩,莫狡辩,分明一路一直跟着我。”洱喜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孩装大人的样子,真是令人厌恶,看着就是一欠收拾的熊孩子。
凌耀文努力压制住心中怒火,和洱喜这个“白痴”解释着:“七窍玲珑,就是说我很聪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闻的。”
“所以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眼见和蓝幽幽约定时间将近,本来想代替父母收拾一顿眼前孩子的洱喜,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生只是觉得,可以和姑娘合作。”凌耀文渐渐吐露了真实目的。
“啥?”洱喜惊讶。
凌耀文示意洱喜俯下身子,凑到耳边,轻声对洱喜说:“锦央宫。”
洱喜心中一惊,但是面上并不显露,接着问:“作甚?”
凌耀文这些天一直在金华楼,想捕捉点闲人轶事,作为素材,经他宣传发扬后,捞上一笔。
据他观察,后厨的小耳朵似乎不一般,明明只是个小学徒,不仅得到蓝家公子大肆赞叹,还能有机会进入到中城第一美人琼岚的雅间给其奉茶。足以见这位小姑娘机灵无比,招人喜爱的程度。
而且这些天,据他调查,这小耳朵就住在蓝府后院,而锦央宫那位宫主,据他掌握的情况,这些日子也在蓝府学习。
虽然平时锦央宫名声并不好,但是并没有人实地调查出来些什么,否则以那些罪名,洱喜死八百回都不够。
如若能接近锦央宫那位,哪怕是挖出来点边角料,那也是属于实地取证的珍贵材料,经他一报道宣传定会得到一笔不菲收入。
“你带我进蓝府,帮我接近锦央宫那位宫主,事成后我和你三七分。”此时的凌文耀,一脸坏笑,天真无邪的脸配上一幅猥琐的笑容,十分违和。
“帮你个头。”
听完凌文耀这一顿胡扯,洱喜真想暴打眼前之人,就是他们这种无良小报的渲染铺陈,才害的洱喜如今恶名四扬,洱喜已经尽力维持自己风度,紧紧握拳,努力不让双手来个左右勾拳击向眼前人。
洱喜没时间和他废话,也不理会他,只身前往蓝府后院,凌耀文紧紧跟着,还在劝说洱喜。
“诶呀,小姑娘你帮我的话我给你买上好的水胭脂。”
“不需要。”
“我给你买簪子,买耳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闭嘴。”
“啊,你知不知道,我就要饿死了,我没钱吃饭啦,如果还没有什么内容让我写,我就要饿死了。”
凌耀文死死拽住了洱喜的袖子,泪眼朦胧看着洱喜。洱喜停下来,看着眼前之人,面带微笑。
“我会给你买张草席收尸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一路向前大步走去,凌耀文看到洱喜如此坚决,只能放弃,一个人坐在街边叹气,想着其他的法子。
蓝府里,蓝幽幽和小芸躲在柴房里,思量着对策,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主意,只能期盼洱喜赶快回来。
蓝幽幽还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荷华此次前来,怕也是想检查洱喜学习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