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白先将人参润透切片,麦冬洗净去心,五味子洗净。而后将葱切段,姜切片,胡萝卜切成4cm见方的块,蘑菇已经发透洗净,然后切成了两半。
而叶子没什么事做,便开着水龙头帮他将乌鸡浸润清洗好下锅,她倾着头专注仔细地将乌鸡身上的残留物和毛丝根根洗去。
徐司白已经将配料弄好了,等着她手中‘制裁’着的乌鸡,他看着她低头垂下几稍发丝,便顺手帮她轻轻撩回耳边。许是由于身高差缘故,他一眼就望见她颈部乃至以下遮住可能还有的大片淤青。
摔得狠了。
有点不忍,他握着她的手从水里抽出来,推着她出了厨房:“好好坐着休息去吧,这里我弄就行。”
叶子觉得今天徐司白奇奇怪怪的,从容不迫才是他的风格啊,怎么她还是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开始下锅,煮鸡,倒菜等等忙活了片刻钟。
有些无聊,她的手指敲着桌子,眼神触及到那张名片
不然,打电话问一下这位穆医生?
说做就做,她拿出手机按照着名片上的那串数字在屏幕上滑滑点点。
嘟——嘟——
“喂,你好,请问找谁?”一个温润磁性的男声响起。
没想到这么快就接了电话,她心头突特地跳了下,声音细微而低婉地问:“您好穆医生,我是上次去骨科看腿伤的女孩叶子,听我隔壁的邻居白姨说我的猫寄放在您那儿?”有点唐突而不熟,她感觉有点不善言辞。
那边的人以清冽的笑声回应着她:“我记得你,当时忘了提醒你要来换几次药,否则伤口容易崩裂,所以后来我按着你留下的地址找了下”
似乎顿了顿,他又说:“却听说你已经搬家了,反而是你的邻居说你留下了两只猫儿,我看着讨喜便养着了。”
她听后声调有些因欢喜而拔高:“所以猫真的在您那?我一定抽空回去,谢谢您!”
那边的穆医生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愉悦欢快,便说:“可惜的是我已经调职去了岚市,这路途遥远啊。”
叶子听到这意外消息更加惊喜:“我在,我在岚市,一有时间我便去找您!”
穆医生也笑了:“这么巧,真是有缘,那一定得见见了。哦还有,你的腿怎么样了?”
叶子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的腿
汤需要慢火熬十几分钟,徐司白便从厨房出来,他早就听见她这么欣喜地跟别人通话了,听声音还是个男人?
不经意惕见她手里把玩着那张名片,他果然皱了皱那锋利而清隽的眉毛,笑得这么开心?他淡淡地拾起桌上那**去淤膏和棉签,行至她的身后。
连从她身旁经过都没发现?到底谈什么这么入迷。
叶子本来跟穆医生商酌着见面时间和腿伤问题,突然感觉颈后就一痛一凉,不禁“嘶”了一声——
迅速转身,被他的手格挡住,她瞬时明了是在帮她消淤,又有点疑惑他什么时候知道她摔到了颈肩那里
“怎么了?”一声关切而清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恢复平静,她定了定神:“没什么,那就在明天下午是吗?在离岚市医院三百米的咖啡馆碰头?”
对方跟她确定了地点时间,叶子再感谢了他几句,便也就挂了。
……
此刻,她是要装傻还是装傻呢,徐司白居然在帮她涂药,还是作为女生的后颈?!
“把领扣解开。”他平淡的声音。
什么鬼?!叶子震惊,今天的暴击是一颗接着一颗,男女之防呢?
徐司白见她不动,便倾前伸手一扭,掀下些她后背的衣服,不出意外地瞧见雪白的肌肤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
叶子立即想扣上领子,被徐司白一制,听着他已经是略微抑制着怒意的声音了:“摔得这么厉害都不在意?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惊住了,她小声嘀咕:“我自己有手”
徐司白没管她说什么,却是在细致入神地沾着去淤药膏在棉签上涂着她的肩颈。
静了一会儿,她突然问:“汤是不是已经煮滚了?”
徐司白一顿,放下棉签撂下一句:“你自己慢慢抹。”便略匆忙地走进厨房关火,向滚烫的砂锅扇着扇子,再慢慢端出来。
叶子心里窃笑,但表面上仍端着一副严肃而认真的样子,矜持地扣回扣子,等着徐司白炖好的人参乌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