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满堂宾客真的炸了,一个个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辅国公?这位年轻人是辅国公?”
他们在北京,对辽东之事听说的最多,当然知道如今在辽东如日中天的钦差总督杨旭,当朝辅国公爷。谢老财的便宜祖宗,是他们帮着找的,没想到居然为此攀上了一位国公做亲戚,这谢老财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谢传忠很满意大家的表现,他笑吟吟地站着,满足了一会虚荣心,这才清咳一声道:“诸位高朋,这位……就是辅国公!”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一个个慌忙离席,鞠躬行礼,七嘴八舌地地道:“草民见过辅国公爷!”
“免礼,免礼,大家都是传忠的朋友,不要客气!”
夏浔笑吟吟地道:“大家安静,请听我说!”
一语方了,大厅中登时鸦雀无声,夏浔道:“诸位,今日叫传忠请大家来,是因为本国公有一件要事,要拜托大家帮忙!”
夏浔走前几步,说道:“本国公如今奉旨经略辽东,想必大家也有耳闻。辽东,乃我中国固有之领土,可是现在呢,朝鲜遣使见驾,声称鸭绿江、图们江以西大片领土,乃是他们的国土,那片领土上的百姓,也应归他们所有。甚至还说,他们朝鲜大王的祖坟还在我辽东境内呢,换言之,整个辽东,都该是他们的地盘!”
夏浔一句话,堂上众人登时炸了窝。
这些平头百姓,别看身不居高位,也享用不到民脂民膏,但是他们的民族感情简单而无si,朴素而直接,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哪怕那块地方丢了,根本不干他屁事,可他比那些身在其位应负其责的官员更加义愤填膺,一听有人花言巧语地来抢自己国家东西,他们立即气炸了肺,登时叫骂起来。
“这些狗龘娘养的,揍他丫的!”
“无耻之尤!国公爷,鞑靼人那般凶猛,都不是您的对手,区区朝鲜算个屁呀,他们不服,打到他服!”
“国公爷……”
夏浔双手向下按了按,说道:“大家安静!我大明,天朝上国,朝鲜是我大明属国,打是不成的,皇帝陛下要以理服人,可是如今官府翻遍辽金《地理志》……,大家也知道,辽金两朝虽然习了些我中原文化,可文教方面一直差得很,《地理志》简单潦草,对朝鲜所提地区及其当时部众的管辖治理,完全没有记载。
朝鲜就逮着这个理儿啦,声称这些地方原本就不是中国领土,而是元以武力从他们手里强夺了去,如今我大明驱逐鞑虏,代之天下,作为礼仪之邦、上朝天国,应该把从强盗手里帮他们抢回来的土地,还给他们。
诸位,朝鲜不足为惧,对他这无理要求,咱们要想轰他们走,容易!皇上只一句话,他们就得乖乖走人,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挑刺儿。可是,皇上不能这么做,人家不是带兵来的,而是跟咱们讲理来的。
这辽东,以前到底是谁的地方,咱们得拿出证据,叫他们心服口服,不然,你就算把他们赶走,赶得走他们的人,也堵不住他们的嘴,他们到处哭诉咱们大明欺负人,那不是丢皇上的脸面么?”
堂上众人闻言都安静下来,夏浔道:“各位都是学识渊博的人,尤其精于历史、地理、人文变迁。所以,本国公想请大家帮这个忙!”
谢传忠一旁插嘴道:“各位放心,这薪酬之资,断不会少了大家的!”
众人纷纷道:“谢员外客气了,这事儿没说的,这是帮咱们大明,帮咱们自己,我们头拱地,也得找出真凭实据,叫他们灰溜溜的滚蛋!”
夏浔笑了笑,说道:“各位以前都是帮人寻宗望祖的,今儿个,大家就费费心,教训教训那些乱认祖宗的人,省得他们整天老惦记别人的地方!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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