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宫婢胆战心惊,惊恐将脑袋垂进颈脖。
特别是方才助习秋行刑禁锢温氏的婢子。
此刻,全身打颤。
习秋扫了温氏,冷笑。
这压根没怀孕,怎会落红?
她倒期待温氏被冠上欺君罔上的罪名,会是如何结果?!
软塌上,温氏捂住腹部疼出薄汗。
汗水沁透青丝,黏在脸颊上。
这般状况,使苏懿心生疑惑。
若真是假装的,怎会疼成这幅模样?
这副模样……是装不出来的。
指柔捻动佛珠,静心闭上眼帘。
“陛下…陛下救我……”温氏声音孱弱。
依旧不甘嘶吼,脸颊泛起惨白。
习秋瞧了这幅娇泣模样,当即冷道;“娘娘盛些力气吧,陛下这会正在宜人居……”
她话未说完,眸光扫过月白锦袍沁透殷红。
霎时,笑意僵住。
“太,太后……”习秋声音些打颤。
就连芳竹也惊诧瞧清状况,慌乱探了苏懿。
周遭婢女被惊恐住,连忙将脑袋垂落。
苏懿睁开眼睛,淡淡扫了眼。
除去睁眼间少许诧异,别无其它。
殿外,冬月瞧清里头场景。
霎时吓得双腿发软。
还未镇定慌乱心绪,外头便听清鸭梨熟悉声。
“陛下驾到!”
折过长廊的男子衣衫松散,昏暗宫灯拉长他挺拔身影。
墨楚夜脚下生风,急切踏进内殿。
还未容宫婢施礼,就被眼前场景震住!
温如倾气若游丝躺在软塌上。
殷红如冬日雪梅,染红锦白衣裙。
墨楚夜顿住脚步,眼底有温体溢出。
苏懿瞧见这幕,心底对温氏恨意更深。
当即道;“哀家今日听闻宸妃误食错孕妇禁用的竹叶茶,导致龙胎滑落。”
“所以,特地来瞧瞧。”
苏懿沉冷如冰,威严尽显的声音敲打在周遭众人心底。
温氏闻声,冷扫众人。
挣扎抬起脑袋,悲戚道;“太后,太后你好狠的心啊!”
“就算您不喜这个孩子,可他到底是陛下的子嗣,您的皇孙啊!”
温如倾将悲痛演绎极致,捞捞抓住墨楚夜的心。
正是这幅楚楚可怜,娇柔悲戚的模样。
刺痛墨楚夜的心!
脸色阴沉,撩开步子上前将温氏揽入怀中。
苏懿被气脸色铁青,金陵凤钗随动作摆动。
“母后是否该给朕一个解释?”墨楚夜冷眼扫来。
解释?
苏懿被这声质问险些气煞晕倒。
怒道;“哀家方才说的还不够清楚?”
“母后!”青筋跳动。
隐怒道;“朕知晓你容不下倾儿,可朕却未料到你会亲自除去她腹中孩子!”
墨楚夜勃然大怒,愤怒起身。
软塌上,温氏眼眸划过笑意。
苏懿被气不轻,怒指温氏道;“难不成,你就因为了这个女人质问哀家?”
“哀家是你的生母,生养孕你的生母!”
内阁众人惊恐垂落脑袋,半天不敢坑声。
“生母?!”墨楚夜瞳孔一缩。
淡然道;“自当年之事后,母后何曾将朕当做了儿子!”
这番打击质问声滔天,彻底崩断墨楚夜仅存理智。
继续道;“在您的眼底只有老十三,何曾有朕这个儿子!”
“够了!”苏懿生怒。
“够了?”他忽而冷笑,“母后若真觉得够,怎会除掉朕最爱女子腹中子嗣?!”
苏懿步子不稳,倒退几步。
芳竹紧紧搀扶苏懿,悲戚劝道;“陛下,您就少说些啊,太后受不住啊!”
“受不住?”
墨楚夜逼近苏懿,“她怎会受不住?朕午夜梦回都担心被人掐断气!”
“你……”苏懿被气震怒抬起手。
内阁众人惊恐眼珠子瞪出,呼吸凝滞。
“太后,使不得啊太后!”芳竹劝慰。
苏懿眼底泛起泪痕,僵持将手顿在半空。
到底没料到这个女人在他心底地位。
竟然为了宠妃不惜与她针锋相对。
当然更令她惊诧的是,原来对于当年之事皇儿成见如此之深。
思绪越发混沌,苏懿额头发晕。
还未容抬眼瞧,黑暗已经席卷脑海。
“太后,太后!”
霎时,内阁引起一片喧哗声。
凝霜阁内;
画芷正坐在美人塌上,忽闻正殿异样声响。
派去打探消息的婢子,这时才传回消息。
“宝林,这次陛下竟然将太后气晕在宠妃面前。”
“您可不知那争吵场面,令人心惊得很。”
婢女莲儿正叙述方才之事,满脸震惊。
画芷平复心绪道;“相信这件事,明日便能传遍后廷前朝,到那时她更没了活路!”
“这……”莲儿聪慧忙道;“宝林放心,奴婢已经将她安置妥当。”
“嗯。”
画芷淡应声,将眸光投去嘈杂慌乱的正殿。
骤然,莲儿心生困惑。
追问;“只是,奴婢却不明白宝林为何就她?”
确实,如今横在其间只有死路一条。
这烫手山芋,莲儿实在不明白为何要救?
画芷眉梢挑起道;“自由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