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应声,颔首搀扶画芷过去。
章台上正娇媚起舞的女子面若桃花。
一颦一笑尽显妩媚。
倚翠正冷脸注视,察觉有眸光扫来。
适才侧身瞧来人,猝然惊诧。
福了身,“参见芷芳仪。”
台上妙戈皱起黛眉,眼底浮现轻视。
正欲停下舞姿,怎料这舞步越发难控制停下。
“嗯。”
画芷轻应,注意妙戈轻蔑之色。
这便眸光朝妙戈投去。
冷笑道;“昭仪此舞动作柔和且舞姿精湛。
想必陛下瞧了一定喜欢。”
话罢掩唇递给婢女眼色,“莲儿,你说是不是呢?”
“这是自然。”
莲儿讥笑扫过妙戈,未曾畏惧。
道;“在宫里便传言昭仪每每为了得陛下青睐。
昭仪竟整日在章台起舞,不惧风寒只为求陛下侧目。
如此用心良苦,舞技怎能不精湛呢?”
“只是……”
话至这里,莲儿底笑顿声。
道;“这再用心,也未瞧陛下来章台殿。”
“放肆!”
妙戈动怒,停下舞步。
一双眸子似要射穿莲儿内心。
对画芷道;“呵!”
“难道芷芳仪就是这般教自己的婢女吗?目无本宫毫无宫规!”
画芷脸色一僵,正欲反驳。
“怎么?难道本宫有说错?”
妙戈笑道;“纵使芷芳仪出生卑贱,也知晓宫里宫规吧?”
边说,妙戈站在台上正走来。
“再者,芷芳仪自己都乃宫婢出生,理应更明白规矩才是!”
“你!”
尚未容画芷动怒,莲儿已立刻反驳。
“恭昭仪何尝不是舞姬出生?怎还有脸面责怪芳仪不成?”
“况且……”莲儿冷脸。
讥笑道;“如今咱们芳仪已怀上龙嗣,这地位可比昭仪尊贵多!
又怎能是某些舞姬能比的?”
莲儿心直口快,将妙戈奚落干净。
当然这也不过是出了口恶气。
自芳仪有孕以来,在这宫里谁人这样辱骂责怪过自己?!
“放肆!”
妙戈脸色铁青,移动碎步正欲走下章台。
“本宫尚且不知,芷芳仪的宫婢都敢欺辱主子头上来!
目无宫规!”
“莲儿。”画芷皱起黛眉。
扫过婢子,沉冷道;“还不快给恭昭仪赔罪?”
旁倚翠冷眼旁观,正瞧这出戏。
“芳,芳仪……”
莲儿结舌,满是不甘。
“还愣着做什么?!”
妙戈未给莲儿机会,直接递给宫婢眼色。
道;“芷芳仪婢女目无宫规,以下犯上。
来人,将这贱婢给本宫拖下去杖毙!”
“谁敢!”
画芷冷声阻拦,注视妙戈。
倘若真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宫婢被人杖毙。
免不得日后在这六宫落人口实。
指不定会被人传言多难听。
思量番,画芷终强压怒意。
牵笑道;“昭仪何必动怒?”
“莲儿乃嫔妾贴身婢女,纵使有错也理应由嫔妾自己操心才是。
不劳昭仪费心了。”
“怎么?”妙戈皱起黛眉。
冷笑道;“芷芳仪这是有心要包庇这贱婢吗?!”
话罢,眸光掠过画芷胎显的腹部。
怒道;“难道芷芳仪不会真以为有了这个宝贝疙瘩便能在宫里,
无法无天不成?”
“嫔妾惶恐,怎敢有这心思?”
画芷扫过底气散去的莲儿。
转头对上妙戈,几乎咬牙切齿。
道;“不过这奴婢好歹也是嫔妾的人。
今日犯了错,嫔妾自然该带回去好生调教!”
“看来芷芳仪还未听进去本宫的意思!”
妙戈狭长的眼角折射狠色。
扫过周遭,怒道;“怎么,难道你们也未明白本宫的意思不成?”
话落,周遭婢子脸色惶恐。
立马反应过来去禁锢莲儿臂膀。
莲儿大惊失色,惊恐惨叫;“芳仪救奴婢,救奴婢……”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画芷有意阻拦。
“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妙戈大怒。
两者怒火相对,硝烟弥漫。
“芳仪,芳仪……”
莲儿惊恐,身子被人往后拖。
画芷瞪过妙戈,“你等着!”
说罢便朝莲儿那里去。
妙戈皱起黛眉,正欲上前拽住画芷。
怎料踩住玉阶脚底一滑。
竟直接跌落,扑在画芷身上。
“啊!”
一声惨叫,让整座宫殿陷入死寂。
周遭沉闷寂静,唯独传来女子吃痛生。
“呃,好痛,痛……”
画芷捂住腹部,脸色惨白。
“芳,芳仪……”
莲儿满脸惊恐,挣扎开婢子跑来。
除此连妙戈都慌了神,赶紧起开。
“芳仪!”
莲儿眼眶泛红,正欲搀扶画芷起身。
怎料眸光扫过画芷裙角时。
有殷红血液,如红梅绽放染红白雪。
妙戈眼底闪过逃窜,惊骇捂住朱唇。
扫过倚翠道;“还杵在那儿做甚?快宣御医。
将芷芳仪搀扶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