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冷眼注视,未曾挪动步子。
反之,嘴角扬起笑意。
眸光落在妙戈身后,朝后福了身。
恭敬道;“奴婢参见陛下,陛下长乐安泰。”
诧然,周遭众人朝后探去。
果真瞧墨楚夜正匆忙往这儿赶。
陛下,陛下怎这会儿来。
妙戈惊慌,立刻迎上去。
“臣妾,参见陛下。”
恭敬行礼,妙戈将脑袋垂首衣襟。
等待半分也未闻头顶传来磁性嗓音。
只注意明黄衣袂掠过眼角。
伴随男子斥责声;“怎么回事?”
“来人,快宣太医!”
墨楚夜震怒,俯身将画芷拥进怀里。
莲儿抽泣,愤恨剜了眼妙戈。
正欲说话,却被妙戈打断。
“陛下,若这会儿送芷芳仪回凝霜阁路程较远。
不若先将芷芳仪送进臣妾偏殿?”
“嗯,也好。”
墨楚夜淡应,未瞧妙戈半眼。
反之经过倚翠身旁时,不由多瞧了几眼。
这幕不由让妙戈心生妒恨。
虽倚翠被妙戈唤为姑姑,但这年龄不过桃李之年。
容貌秀丽可佳,清雅柔美。
浑身透着股清冷,淡然的气息。
这般,倒真是像极了昭沁。
“哼!”
妙戈不屑冷哼,低语;
“想不到,临王府里培养出来的人果然个个出众。
特别是这勾引男人的手段,本宫当真望尘莫及!”
话里嘲讽意味十足,然倚翠却不以为意。
道;“昭仪抬举,奴婢怎敢担当得起呢?
事到如今昭仪该多担心自己才是。”
说完,倚翠福了身离开。
妙戈脸色一僵,攥紧绢帕。
“你给本宫等着!”
“好痛,陛下,臣妾,臣妾……”
塌上,画芷泪流不止。
“御医呢?”
墨楚夜沉冷了脸色,周身散发寒气。
“回陛下。”
王安满头薄汗,急切跑进来。
“奴才这已派人去请了,估摸这会儿薛御史正在赶来的路上。”
怎想这话正落。
外头传来薛恒进殿的通禀声。
矮几旁,妙戈脸色越发沉重。
只觉手心脚底都开始冒汗。
“陛下。”薛恒做缉欲行礼。
“免了,快替芷芳仪瞧瞧。”
墨楚夜打断,急忙道。
说道完,薛恒这才过来诊治。
“陛下,臣妾的孩子……”
画芷泪水浸湿眼眶,惊恐拽住男人的手。
墨楚夜未语,拍了拍以示安慰。
道;“别怕,朕一直在。”
虽说之前君主不怎喜欢这画芷。
但到底如何,画芷也怀有身孕。
更何况还是自己孩子。
因此,又怎会未有关切之意?
“你出来。”
墨楚夜冷声扫过妙戈。
塌上,画芷眼底浮现狠色。
递给莲儿眸光,示意其出去。
离去人影逐步模糊消逝。
画芷的心却更痛起来。
其实在之前,自己便知恭昭仪有除去自己龙脉的动机。
不想,这贱人竟真下狠手!
狠了决心要除掉自己腹中龙脉。
这个仇,她画芷势必得报!
六宫未有不透风的墙。
画芷在章台殿摔跤消息已散去后庭。
片刻,已有妃嫔赶来探望。
寂静殿宇内,几案旁妃嫔皆规矩落坐。
只是,这般安静令人险些窒息。
主位上,墨楚夜沉冷未语。
脸色沉寂,让人摸不透心思。
也正是这般模样,才是最令人惶恐的。
昭沁扫过众妃,皱起黛眉。
最终将眸光落在妙戈身上。
道;“说罢,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嫔妾……”妙戈咬唇。
脸色难看,抬头瞟过墨楚夜。
难掩惶恐,道;“嫔妾今日在章台练舞,怎想芷芳仪来了。
后来嫔妾……”
话到这里,妙戈泛起苦色。
委屈道;“后来芷芳仪婢女冲撞嫔妾,嫔妾深知宫规严谨。
为此便命人将莲儿带去发落,谁曾想芷芳仪不肯。
有意包庇婢女!”
“陛下!”莲儿抢过话。
瞪过妙戈,道;“恭昭仪所言不实,欺君罔上!”
“当时奴婢亲眼目睹是恭昭仪有意谋害皇嗣,扯住芳仪袖口。
扑倒在芳仪身上!”
“若陛下不信,事发当场有众人皆目睹,召人上来一问便知。”
话罢,屋内陷入死寂。
连这会儿,墨楚夜脸色越发沉重。
“不!”妙戈惊恐。
狠道;“陛下勿要相信这贱婢的鬼话!”
“分明是这贱婢颠倒是非,臣妾方才只是和芷芳仪起了争执。
这才不当心摔了跤,未想……”
“昭仪这话不妥。”
倚翠走来,无视妙戈杀人般的眸光。
朝墨楚夜福了身,冷道;“陛下明鉴。”
“芷芳仪遇害时,奴婢正值当场。
因此奴婢可证明莲儿姑娘所言非虚,乃恭昭仪蓄意谋害皇嗣。
如今重罪,还望陛下重罚!”
这番话,当真不像一个宫婢能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