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行径,贞妃更怒火上头,且昨夜才历经丧子之痛,这会儿已丧失理智。
“棠妃,本宫且看你能得意多久!”
“如今恩宠不在,在这深宫之中寸步难行……”
“总有一天,本宫会亲手杀你了,给子琮陪葬!”
看,这便是昔日好友。
曾经相互扶持走到今日,却遭受对方陷害。
如今,又将这弑子之仇冦在自己头上。
“贞妃。”
卿棠从未有过这么心冷,看着秦氏脸上五指分明的掌印。
“这么多年,本宫与你扶持到今天可有害过你?”
“害我?”
贞妃讥笑,眸中含泪;“上次庄氏一事,你敢说难道不是在幕后指使,让那贱奴牵扯上本宫?”
“最后,害得本宫被禁足二月?”
“但本宫,唯一没想到的是,你会害子琮!”
谈及孩子,贞妃哭得悲痛欲绝,步子不稳。
“子琮才二个月大,才二个月……”
“你怎狠得下心!”
“本宫说过,没有。”
想当初,自己还亲手抱过那孩子,又怎会这么歹毒。
卿棠不想过多解释,“都说,这世间最难信的便是人心。”
“为了让对方争夺你死我活,最后却渔翁得利。
这道理,贞妃该比本宫明白。”
“再者,这杀人怎又不刀尖上不沾血的?”
除非是,借刀杀人!
贞妃一震,霎时止住哭声,意味不明看了女子,陷入沉思。
二皇子殁了一事今日一早便传散六宫,太后还没起辰闻此噩耗直接昏厥了过去。
如今,病疫越发严重了。
至于贞妃,在卿棠寝宫争执一番后,竟沉着怒气走了。
“主子…”
吉祥进来,拿起药膏心疼为卿棠擦拭,“这贞妃,如今越发狠妒了。”
“都怪奴才没拦…”
“不,这事与姑姑没关系。”
女子抿了泛白唇角,“是六宫之中,有人蓄意要让本宫与贞妃斗个鱼死网破。”
“好借贞妃之手,除去本宫。”
“主子……说的是姚充容?”
睫毛一颤,卿棠苍白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
“今夜,陪本宫去探望故人罢。”
落日余晖,天边残云舒卷,来到锦乐宫已是酉时。
天色已深,暗夜笼罩在这座宫墙之上有些阴冷。
绢灯在手里左右晃动,泛着微弱光芒。
女子身披斗篷步子轻快与宫女来到锦乐宫门前。
朱漆大门剥落一大块,空气中透着股死寂与凄凉。
“主子…”
对过眼色,吉祥左右观看,确定无人后推开沉重宫门。
尘埃席来女子立马掩住口鼻进去。
吉祥跟在身后,再次将宫门关上。
庭台内,抬头望去是一片凄凉与荒芜,宫砖上落叶堆积一层又一层。
在这气氛之下,当真透露诡异之感。
卿棠皱眉,“你在这等着。”
提起绢灯,转身往深处去。
“主…”
天色太过阴冷,寒风中夹杂诡异气息。
但,再过阴森也低挡不住卿棠趋近的步子。
夜色幽深,灯盏昏暗,卿棠踩着枯枝作响仍毫无惧意摸索着往西鸾阁去。
突然,一阵寒风掠过吹灭了绢灯。
一个黑影在眨眼之间闪过,直接捂上女子口鼻!
宫墙深深,天边碧玉躲进云层中,掩去了光辉。
在宫门等了良久没见人归来,吉祥有些急了,正准备去寻,一抬头看女子已镇定归来。
“主子……”
吉祥松了口气,“没事罢?”
卿棠轻‘嗯’了声,未过多言语道;“走罢。”
纵使吉祥心有疑惑,但在这会儿也识趣没追问。
出了锦乐宫,卿棠心思沉重踱步着一语不发。
思绪里浮现方才目睹的场景,苍白厉害。
这看得吉祥更疑惑,难道主子还见着什么了?
忽的,又顿住步子。
“你先回去。”
什么?
吉祥一愣,抬头已没了女子身影。
“主子,主子……”
虚空中一阵箫声传来,在夜色中显得令人有些诡异发寒。
拐过长廊,卿棠按着箫声寻去,最终在一处阁楼找到箫声来源。
翡翠栏杆头,有男子如玉皎洁,墨发玉冠,手执玉潇独奏。
冷风掠过,勾起男子耳鬓青丝更显俊逸,令人为之倾倒。
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这是女子唯一能想到衬托的词。
但,卿棠可不信这男人表面之像,虽生得妖孽貌比女子。
指不定…人面衣冠。
“又以箫声引我来做什么?”卿棠不想多作纠缠,直接道。
男人眉眼一皱,放下玉箫看了眼女人,目光在脸上愣了一会儿。
笑道;“本王不过是自己寻了乐子,怎又招惹上你这只小野猫?”
什么?
这意思是自己误解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