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贤弟?”
程璟朦朦胧胧睁眼,见赵云在上,以为是他要脱自己的衣裳,不分青红皂白,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屈膝用菠萝盖一顶将人推开,翻了个身起来,双手护住衣衿。
赵云痛叫一声,弯着腰、弓着背、埋着头,程璟缓了下神,看四周环境是在酒楼厢房中,才清醒过来,原来只是做了个噩梦,还好只是个噩梦,程璟心有余悸的擦了一把脸上吓出的冷汗。
程璟对误伤赵云十分抱歉,过去搀扶住胳膊:“赵兄,你没事吧?”
赵云咬着牙摇头,但摇头说不痛也没人信,这下痛是真吃不住,不是装出来的。
程璟一直赔礼道歉,赵云也不好怪罪,好不容易缓了痛劲才笑着问道:“贤弟做了什么噩梦,一直叫着‘不要人脱你衣裳’,该不是梦中遇到sè_láng了吧?”
程璟红了脸:“不···不是,”却也解释不通,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脱衣裳,还好赵云不是穷追猛打之人,何事何话都给人留有余地,从不强人所难。
天已大亮,两人看这杯盘狼藉,蒲席卷肉,好不自在。程璟叫了半天,明文才磨磨蹭蹭进来收拾。
程璟见明文这一脸的喜笑颜开,必然昨夜十分尽兴,因程璟不好女色,一直拖着不成亲,明文跟着受罪,奴才没有在主子前面成亲的道理,故也不能娶妻享人伦之乐,也是到了这个年纪,实在耐不住了,便偷空去花街柳巷解解猫馋。程璟只要他不在自己眼皮底下胡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昨晚明文的确去了悦君楼,赶上秦沁心胡闹一场,却教人此生难忘。虽先前被吓得厉害,但解毒的过程真正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不枉投胎做了男人,若不是胆子小,恨不能再找秦沁心弄点来过瘾。
明文在悦君楼解毒出来后正飘飘然,没留神脚下踩到一光滑之物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正要骂娘,回头见那物在月色下闪着金光,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块金子打造的护心镜,明文眼睛都直了,急忙忙捡起来掂了掂沉甸甸的分量,是个宝贝。左右四顾,夜色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带着一阵奇怪的“窸窣”声在耳边躁动,明文心思全在金子上,哪里还管是人丢的还是扔的,捡的就当自己的,揣进怀里,兴冲冲回了酒楼。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既贪欢享乐又白捡了金子的明文美滋滋睡了个好觉直到天亮听到程璟叫唤,才起床赶来伺候程璟洗漱。
净面收拾后的二人谈到前程,赵云得知程璟现在要去伺武馆报名参加武魁大赛,而现在参赛资格是要打败夏侯杰,赵云虽没与夏侯杰交锋,但也见识过他的手段,力大无穷,一根杀气冲天的黑钢狼牙棒舞得生风,略碰一碰便身上便多了几个洞,稍微用点力,伤筋断骨,性命不保。
“璟弟,”赵云本想劝程璟不要去送死,但想程璟也是个位有志青年,不攀附家世,自食其力,难能可贵,自己应该支持,便转口道,“既然有这兴趣,赵某自当陪同。”
“赵兄,你要陪我去?”程璟红着脸问,心思浮动,又高兴又心虚,高兴是因赵云对自己关心,心虚是怕输了丢人。
“恩,”赵云点头,“我们先下楼吃点东西,填饱了肚子,再去伺武馆会会那个夏侯杰,他手上枉死了不少人命,想那些参赛的江湖人士,也只是贪图功名而已,大家比武切磋,并无仇恨,他却要人性命,实在心狠手辣,贤弟去了自己首要小心,其次不必心软,好好教训他,也是为你们江东子弟争气。”
赵云句句话说在程璟心坎,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程璟却有些感激涕零,说不出话来。
明文见这光景,心中又着急又好笑,他还是把程璟当“爷”的,但程璟自小对女人没甚兴趣,不好女色,心想若是能给“爷”弄点“君莫急”,他尝到女人的好处,这婚姻大事不就迎刃而解了?明文自以为聪明的有了主意。
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填了肚子便往伺武馆去,平日这伺武馆热闹,壮士络绎不绝,今日却门可罗雀,两个差役勾着头站在门首处聊天。
二人抬眼瞥见赵云来了,都很友好的打了个招呼:“赵将军是来看热闹的,那夏侯大爷把人都打没了,今日却没热闹看。”
赵云微微一笑;“既然没人,我就给你们引荐人来,这位是我贤弟,程璟,程羽杞。你们可有耳闻?”
两个差役摇头,但见程璟生得瘦弱,十分看不上:“赵将军,你还是带这位兄弟回去吧,这弱不禁风的小身子板,夏侯大爷吹下胡子人就飞了。”
程璟见这两个小兵居然敢在外人面前这般自轻自贱,心中有气,一个耳光抽上去,把说话的小兵打蒙了,“混蛋,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说这些没出息的话,活该掌嘴。”
明文指着两人鼻子道:“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我家四爷就是来收拾夏侯杰,快在前面引道,等我家四爷显了威风,败了夏侯杰,再收拾你们。”
两个官差委屈嘀咕道:“哪里来个什么四爷,听也没听过就动手打脸了?”
明文扯高气扬道:“是裨将军家四公子,知道吗?”
两个官差听到“将军”二字便如压上了千斤顶,点头哈腰直不起来,将三人迎了进去,伺武馆馆主方毅闻讯一瘸一拐出来,程璟恭恭敬敬叫了一声:“方伯伯。”
方毅曾任军中校尉,与程普是旧相识,后因作战受了重伤,被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