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礼直到轿子到了坤元宫的门口,这才算是以一句,“哥哥告诉你,你们俩这才是刚开始,咱们绝对不能这样纵容她,要不然,你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为结束语。
他眼瞧齐玄辉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这才算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拉着人下了轿。
兄弟俩并肩而行,踏进了坤元宫的宫门,甫一进宫门,就有一股子寒彻心底的凄凉感觉,扑面而来。
这座本应该是后宫最奢华尊贵,也应该是最繁华似锦的宫殿,此时竟是如此的萧条冷清。
白玉铺就的地面上,枯黄的落叶随风游走,花园里的花草因着没人打理,也早已经是杂草丛生,不是枯萎而死,就是蔫巴巴的低垂着头。
他们兄弟俩足足走了两进宫院,除了守门的太监,见两位王爷前来,倒地跪拜之外,院落中就再没有看到,任何往来办差的宫女,太监了。
这样的冷清场面,让人望而生叹,齐玄辉和齐玄辉不由得是两两相望,都是暗暗的在心中摇头。
想一想当初,后宫众妃每日来坤宁宫朝拜皇后的热闹场面,再看一看眼下,这树倒猢狲散的可怜劲。
失败者的悲惨结局,还真是引人侧目。
齐玄礼不禁是在心里庆幸,“好在最后胜出的,是自己家!要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便瞧了眼轻蹙眉头的齐玄辉,对这位在夺位中,起了决定性作用的弟弟,越发的生出了几分感慨来。
他们兄弟俩其实都是心知肚明,自打景元帝驾崩后,坤元宫这边,就已经被刚登上宝座的文华帝,给彻底的控制住了。
前几日还让皇后在臣子,内外命妇前露个脸,显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和乐局面。
眼下不到十日光景,这位新帝,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对这位先皇后动手了。
想想这个时机也的确合适的很,反正一直以来,先皇后就旗帜鲜明的支持太子,没少和太子站在一起,打压敬妃和她的三个儿子。
眼下胜负已定,失败的人,也是该趁早走人了,两桩国丧合在一起办了,还能节省不少财力物力和人力不是?
踩着已经好几日没人打扫过的白玉台阶,齐玄礼和齐玄辉登上了坤元宫正殿的门廊。
齐玄礼抬头望着殿门上的匾额,淡淡的吩咐道,“林勇端上汤药,范阳随我们进去,其余人就在这里等。”
他们俩身后的一个年长太监,眼神闪烁,笑着问询道:“两位郡王爷,这殿里可还有七八位嬷嬷,宫女呢,您二位多金贵的人那,只带两位小公公进去未免不妥吧?”
齐玄辉转过身子,平平的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言道:“主子的吩咐,做奴才的也敢质疑?一会回去给圣上复命的时候,本郡王倒要问问田公公,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奴才的。”
这年长的太监顿时慌神了,忙忙的跪下,磕头如捣蒜,左右开弓的自己打自己耳光子。
口中一迭声的斥道:“让你个狗奴才多事,让你个狗奴才多嘴......”
“郡王爷息怒,郡王爷饶命......”
在齐玄辉的眼中,这些人都只是奴才,还不如他平日里惯用的物件,值得他上心。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怠再给,转身就拉着齐玄礼,大步踏进了那正红色的巍峨宫门。
齐玄礼见两人已经离得远了,这才小声斥道:“我一个人来不就行了?你个没眼色的,就非得在圣上跟前争。”
“现在可好了,两个人陷进来了一对,咱哥俩谁也没跑了,你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齐玄辉看都不,将心比心,你不愿意弟弟陷进来,难道我就是个狼心狗肺,不知道好歹的?”
“难道我就能一声不吭,眼睁睁的看着你来替我么?这可是送先皇后上路,若是圣上一辈子不提起,那大家都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可一旦他那一天动了翻旧帐的心思,今日谁进了这个宫门,日后,谁就得因着这件大事,带累着全家跟去陪葬!”
齐玄礼听着他用平静的口吻,阐述着一个明摆着的事实,不禁摇头苦笑。
叹道:“也许是你我兄弟都想多了,六哥他毕竟是咱们俩的亲哥哥,他不至于......”
说到这里,他也是哽的说不下去......
说句良心话,谁家都能说个兄弟情,偏就是皇家不能说。
特别是高高坐在皇位上的皇帝,这位天生是要称孤道寡的人,那是除了自己,再不能有别人。
打从齐玄禛登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先君臣,后兄弟,在国家大事面前,兄弟之情不但是起不了好作用,反作用怕还是剧增!
齐玄辉心里无数次的回想过,自己重生后,问自家六哥的那个问题。
齐玄禛的回答绝对在清理之中,他说的很明白,“只要你不危害到朝廷社稷,为兄都能容你,但只要你超越;呃那个界限,为兄也只能是以国事为先。”
他这话听起来即冷情又不圆滑,但却是大实话,总不能让你祸害的国之不国了吧?
前世里齐玄辉一门心思走了歪路,最终是被寒宁先生的绝门毒药,给送的归了西。
这自作孽不可活,他也就认了!
可是今世里,齐玄辉是眼明心清,不但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心思,还一直都是全力以赴的帮竹齐玄禛夺位。
所以他一直都暗自存了一个心思,就想要看一看,这样忠贞不二的良王爷,还会引得圣上猜忌,对自己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