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笙她前脚刚走,东方禹后脚就到公主府了,他一看到楚宣已经可以在院中散步透气了,一时激动的差点流下老泪,更是羞愧自己医术不精差点害了公子。
这两日楚宣在等东方禹来,一直心平气和的,可这会儿看到他了,心里便有些焦躁了,何况楼玉笙已经跟着楚贺走了,他更是焦灼不安,也懒得去听他那些酸掉牙的废话,二话不说让他跟着进了里屋,让文德守在外面。
这阵仗唬的东方禹一愣,试探着说,“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楚宣双眼灼灼地看着他,“我问你,若有孕妇怀孕三月,双生子,看起来却像寻常孕妇四五个月般?”
东方禹之前已经来过一趟江陵,也略略知道楼玉笙再度有孕的事,公子此时询问,莫不是还不死心?
“这也是有可能的。”
“三个月大的胎儿可会踢腿翻身?”
东方禹明显一愣,考虑了一晌斟酌着说道,“此事属下虽未亲眼见过,但想来也并非绝对没有。”
有句话他没说的是,如果是双生子,极有可能会比同样月份的胎儿体弱,三个月便胎动,至少他从未听说过,也没敢想过。
楚宣在轮椅上坐下,听到他这般保守的话,双眼微微一眯,手指一下下地敲在扶手上,像索命的符咒一样敲在东方禹的心口,背上都渗出了冷汗。
“我再问你,怀了七个月大的肚子有没有可能只有寻常孕妇四五个月时大小?”
“这个虽然少见,但属下以前在京城时倒见过。”东方禹低垂着头,眼睛看着鼻尖那一滴冷汗,解释说,“每个女子怀孕时胎位不同,胎位在后则孕肚较大,胎位在前则孕肚较小,所以即使是同样的月份,怀相也有可能有明显区别。”
东方禹说完,偷偷抬眼看了看楚宣,只见他面无表情,双目却犹如闪着幽幽绿火,仿佛大漠之中的饿狼般阴狠毒辣,他心里一哆嗦,砰砰直跳,立刻又垂下眼不敢再看,只想默默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好半晌,才听到楚宣极为平淡的一句“下去吧”,东方禹顿时如临大赦,逃命似的三步并作一步走出去,还不忘把手放在心口,仿佛在检验自己是否还有心跳,是否还活着。
而屋里,楚宣在得到东方禹的肯定答复后,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楼玉笙腹中之子就是他的孩儿,否则若她只是移情别恋怀了别人的孩儿何需拼命地遮掩?所以那日才会在他说让她打掉孩子时表现的那么悲愤绝望,大有和他同归于尽之势!
只是当时事出突然,他没来得及细想,后来便因为那一掌而晕迷也没时间去想,现在在能确定那孩子是他的之后,才会发现一条被他疏忽了的很重要的线索——半个月前在茶楼里,楼玉笙说她怀了两个多月了,那意思便是在她小产之后没几天她便怀孕了,且不说她那时传出的不能再有孕究竟是真是假,单凭她刚刚小产的虚弱,怎么可能行鱼水之欢?
那个时候他太愤怒,毫无理智,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直到此时才想通个中要害。
刚知道楼玉笙竟然拿这种事来骗他,他愤怒不已,可转眼间,又觉得悲哀不已,她究竟有多恨他,宁愿装小产,宁愿说那孩子是别人的也不肯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她究竟对他有多失望,才会在小产之后还不忘防备他为了解药再纠缠于她?
若说之前的无忧梦境,他才明白他究竟伤的她有多深,那这次的事,他才知道她究竟有多怨恨他!
从前他还总以为自己为她牺牲许多,她却全然不知情,还总是冷嘲热讽,无论多倾心于她,也免不了心伤难过,可如今才觉得,不怪得她怨她恨她,不怪得她狠心绝情,都是他自作自受!
楚宣缓缓闭上了眼,些许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那玉色面庞更如空中飞扬的雪花,苍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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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路过一户农家歇息时,吃过饭消化了会儿楼玉笙便准备去睡觉,这个时候公子贺却随着她一块儿进屋,据说是有事跟她商量。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楼玉笙一脸古怪地瞅着他,心说究竟什么事吃饭的时候不能说偏要躲起来说。
公子贺神色坦然,对她的关心恰到好处地表现在脸上,“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也该听说过藩王无召不得擅离封地吧?”
楼玉笙点点头,前世里这回事电视里演的可多了,随便离开封地可当谋反处置,想起这一遭来,竟有些后怕,宋大人都知道他离开了封地,那陛下也该知道了吧?
“我向来喜欢四处游历,陛下也知道,一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回,却叫直指院的人亲眼瞧见了,我若不老老实实呆在封地,难免被有心人利用,参我一个藐视皇威,陛下年纪大了,难保不发难,所以我打算直接回封地。”
楼玉笙继续点头,表示明白,她还可以送行呢。
公子贺眼见她一脸懵懂,一个没忍住又拿扇子敲她,真想剖开这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多少豆腐渣呀!
“干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