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弯弦月跃上了夜空,八月的夜晚,桂香暗涌,虫儿低鸣,又是一个月光如水,静谧宜人的夜。

沁绿阁内,重重轻纱隔断了月儿偷偷的窥探,香甜的合欢香浅浅淡淡,似有若无。轻纱外,站立着一个木人般的婢女,低着头,一动不动。轻纱内,不时传来隐忍的低吟、急促的喘息,和无法压抑的呻吟,两道纠缠的身影分分合合,许久才平息下来。一道低沉略带嘶哑的女声响起:“兰儿,送水进来!”,轻纱前的婢女动了一下,却仅仅只动了一下就停止了,像是脚下坠着千斤大石,半步也挪动不得。

“兰儿?”纱帐内女子撑起身子,又叫到。小婢这才清醒过来一般,端起早已备好的水盆低头送了进去,进去后,并不敢抬头,拧了帕子递给床上的女子,淅淅索索一阵后,女子递出了帕子,道:“下去吧,备一壶热茶就行了”。兰儿低低道了“是”,然后端起水盆,退了出去。

“如何?可是满足了?”床上男子正是金少恒,待兰儿退出关上门后,轻轻捏着月娘的下巴,邪魅的问道。月娘娇媚一笑,低头又趴伏在了金少恒的胸膛上,手指在肌肤上轻轻划着:“相公好久都没来沁绿阁了,回了家就顾不上疼月娘了吗?”

金少恒轻抚着月娘光滑的肩背,微闭着双眼:“还不知足?单单带着你一个人出去玩了半个月,想赏花赏花,想看海看海,府里谁享受过这个尊荣?”

月娘无声的笑了笑,:“那半个月是妾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了,只有相公和我”。“所以,回府了就要照顾均衡啊,毕竟还有衣衣和星娘,而且最近生意也比较忙,收进来的银子要想办法再用出去生点钱才对。”金少恒低头轻吻了下月娘的额头,“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去跟一个海商谈事情,得养足精神。”男人拍了拍怀里的月娘,闭上了眼睛。月娘也乖巧的依偎在身边,寂静无声。只是等金少恒略带深沉的睡眠声响起,月娘却睁开了双眼。这暗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思深幽,辗转无眠。

第二日,月娘一早起来伺候金少恒洗漱完毕,目送他前去宜德苑陪老夫人用早餐。等金少恒的身影不见了,兰儿才端着热水、青盐等用品,进来服侍月娘。

用温热的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妆台上的铜镜里显现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又大又圆的眼睛透着几丝漠然,怔怔看着镜子里的人儿,等兰儿拿着手里的象牙梳,轻轻的梳理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月娘才像是回过神来,从铜镜里瞪着兰儿:“昨晚是怎么了?”

兰儿不语,只是一下下梳着头发,力度不轻不重,月娘轻叹,转身过来拉着兰儿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可是我们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啊!”说着,双手环抱住了兰儿的腰,将脸庞依偎在上面,兰儿僵了片刻,终究还是伸手抚在了月娘的肩上,道:“我也知道小姐不容易,只恨兰儿没有本事,带小姐走出这牢笼,去过天高地远的自由生活”!月娘闻言,只是将手紧了紧,喃喃道:“只要我们都好好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转而又想起了什么,扬起脸来,问道:“上次你做的那件事稳妥吗?确定没有人看见?”兰儿道:“放心吧,特意挑了你外出的时候,就是万一事发,自有我一人承担,但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月娘急忙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罢了”。“万没想到那贱人命大,居然没死,现在去哪里都身边数人陪着,没有机会了。”兰儿眼里露出凌厉的光:“等,只要有一次机会,就会有第二次的。”

“嗯,还是小心谨慎为妙。”月娘坐回镜前,兰儿也不多话,手指灵活的穿梭,很快挽好了一个飞仙髻,插了两朵粉紫的珠花,理了理珠花垂下的丝带,又用手掌揉了两块淡淡的绯红在脸颊上,兰儿笑道:“还是我家小姐最漂亮!”。

月娘也满意的站起来,绕道兰儿身后,从兰儿身后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道:“走吧,我们去给老夫人请安,顺便找表妹聊聊天吧。”

很快来到了宜德苑,金老夫人正和莫衣衣说着什么,月娘分别请安后,安静的立在一侧,听着两人说着话,只听老夫人道:“中秋家宴,可要认真操办,除了本家亲戚,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因此不可出错,需要银子或者人手,尽管说,田妈妈协同你一道安排。”

莫衣衣道:“母亲放心,衣衣已经在逐步安排了,保管既不会失了金府的颜面,又不会让大家觉得泛善可陈,稍后衣衣会把家宴议程提前报与母亲,有不妥之处,再请母亲指教。”

“嗯,还有月娘和星娘,也可帮你分担一部分,如若忙不过来,就吩咐她二人也一并办理。”老夫人说道。“她二人就代替衣衣那日好好伺候老夫人吧,如果有需要的,再来帮忙不迟。”莫衣衣看了月娘一眼,后者脸上挂着的谦卑的笑容,纹丝不乱:“是,婢妾一切听从老夫人、夫人的安排。”

二人看老夫人需要休憩,就告辞除了宜德苑,走出院门,月娘鞠身道:“如若大夫人没有差遣,婢妾去湖边走走,折几支金桂。”“嗯,你自去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莫衣衣扶着明玉伸出的手,径直走了。

月娘带着兰儿去花园里挑开得茂盛的桂花折了几支,主仆二人往宜德苑东侧而来,赵婷婷正在院子里看丫头们拿着线团逗着雪球扑来扑去,看见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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