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码头一直前行,穿过拥挤的人群,渔夫停下脚步,指着停在渡口边的一艘高大的船只,示意季见龙上船。
华丽的大船悬梯旁站在一个模样怪异的守卫,并没有拦阻,季见龙也不敢多言,径直上船而去。
上得船来,只见这一艘大船分为上中下三层,此时进入的是中层,所见船舱之内,满满当当尽数货物和商旅行人,大家也没有丝毫的惊慌担忧之意。看来这古月湖果真是如他们所说,大家此时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渡湖了。
穿过船旁,入得船舱之内,人声吵杂,舱内摆放着几张桌椅和戏台模样的高台。四周站立着许多的彪形大汉,似乎是戒备森严,像是在守卫这什么。
尔后三三两两地上了几个行人,似乎都是一身功法,灵力也是不俗。稍加查探的季见龙才发觉这一船人都是懂功法之人。虽是不合常理,但是也无奈,只得隐匿自己的灵力,强行压制不外露。
日渐西沉,船离开渡口向湖中慢慢驶去,船也似乎是满舱了,随后慢慢往湖中而去。
“回头,回头,我不去了。”突然船舱靠近船舷的几人吵着要下船。
“几位,船已经离开,是不可能回去的,你可以等着下趟回来的时候,我们会把你们带回的,自有吃喝招待,几位无需担忧。”此时一个彪形大汉站在那几人面前,言语也不算是激烈。
“我们要下船,那五十两的船费也不要了,下船还不可以吗?”
“笑话,我们大船艅艎什么时候需要你们五十两的船费了,从来都是自愿而来,免费乘坐。”
听得此言,季见龙也是心头已一惊,莫不是上了贼船。
“那引我们上船的时候可不就是收了我们一人五十两。”另外一个男子叫道。
“你们怕是被骗了吧,安心地在艅艎上呆着吧,不出五日,我们会把诸位安全送达,几位还是稍安勿躁。”大汉说着便不去理会众人。
季见龙此时也听得明白,自己也是如同那些人一般被那渔夫所骗,只是不知这大船是去往何处。
“我不管,我要下船。”一男子说着便要冲出翻越围栏。
“要死,我不去阻拦你,但是别从艅艎上跳,待你回到湖口镇之时,要死要活便由你心意。”彪形大汉一晃站在围栏旁,一手拎起那男子大声呵斥。
被拎的老高的男子哑口无言,面对这彪悍大汉也不敢再言语,随行之人此时也近哑然。
船只继续前行,无人敢问是去往何方,只听得见他们几人低语着似乎是坦然接受。船舱又慢慢归于平静,艅艎似乎是一路向南,也并不是朝湖中而去,沿途仍旧是可以看见远处湖岸的朦胧之景,四处一片绿意盎然,水旁的水鸟或在水中悠闲游弋或振翅飞翔。
葱翠的山林在远处阻拦了视线,此时的季见龙便也不知这船是去往何处,走向何方,只得耐心等待。
但是这一船之上都是灵力高强之辈,此时就算是上了贼船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惹怒了众人便也不好收场,唯一让自己安慰的是身旁的众人都不似自己这般担忧,一路之上都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季见龙虽有不解,但是内心也稍有安定。
夜色渐浓,天际的弯月时隐时现。众人吃完船上小斯端来的饭菜之后慢慢睡下。
船快速行进,天色也慢慢变幻,看着毫无月色的湖中,静的有些吓人。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尽数传入耳中,船舱之内不是翻身呓语,便是呼噜之声,剩下的只有船桨拨水之声直入耳中。
季见龙毫无睡意,坐在桌旁,静静看着黑暗的湖面,面对着湖风轻盈地吹拂,倒是精神万分。
远处的一点灯光忽明忽暗,不知是渔家灯火还是湖中塔灯,在湖中显得十分耀眼。
艅艎大船似乎就是朝着那灯火而去,众人不明所以,也不去管他。片刻之间艅艎便来到灯火之前。此时季见龙才看得明白,这灯火乃是一艘小船之上灯火所发。一条小小的棚船之上站立着两位女子,一色的打扮,朦胧万分,让人看不清面容,似有飞身缥缈之感,给人一种可远望而不敢近顾之感。
两位女子脸上遮盖住面巾,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方盒。艅艎行进速度变慢,那两位女子不待船只靠近,飘然飞身而起,轻身落于船舱上方一层的客舱之内,如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从感知这时有人来到艅艎之中。
“果然美得不可方物,让我又见倾心。二十年不见,岁月在你二人身上看不见任何的痕迹。”耳旁传来了诉情之音,季见龙也被身旁的痴情之声惊起。
转身只见身旁的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自言自语,穿着言语不似是年轻之人,看面容似乎是和自己差不多,他似乎是陷入了这两位女子的美色之中。
接上二位女子,艅艎就此掉头而行,望着身后的群山离去,似乎是朝着湖中前行。
“见一次就不枉此生啊,虽不得亲眼所见真容,吾生足矣。哎,尽管你我这二度相逢都是如此,叫人好不焦急,但你们仍旧是我一生所念。”书生不顾他人眼光,仍旧是在念叨。
“兄台,这两位女子是何许人啊?”季见龙见那书生此时仍旧是在回味,似乎是对那两位女子痴情万分,便上前问道。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失态了。在下泊烟渚,古月人氏,见过兄台。”
“没事,是我打断你了。”见到泊烟渚如此礼数,季见龙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