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桑面色凝重:”九幽冥洞。”
“啊。是九幽冥洞。”静谣不知那洞中藏有什么起死回生之药,只听说那洞除了炎魔王,其他妖魔入之即化,更别说是一个人了。”杜桑,快去让盛岩回来。”静谣满面恐慌。
杜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这是你母亲的意思。”
“我母亲?”静谣打心底难过,是因为母亲被众多女妖嫉恨,担心她被其他妖魔伤害,从小将她关在这个院子中,幸亏有杜桑陪着她,不然她准会闷死。她和母亲之间关系淡漠,还不如杜桑亲近。
杜桑目光空洞无神,他往前走了一步,望向没有一朵云彩的天空。
“不,不要听我母亲的,杜桑,你现在快去叫盛岩回来。”静谣跟上前去,双手抓住杜桑的胳膊。
“叫他回来是不可能的。若你真的想救他,有一邪术可用。但这不是万无一失。”杜桑鼓起勇气转头盯着静谣,等待着她做决定。
“是邪术?”静谣反问道。
“只能是邪术。”杜桑目光凝重。
“好。”虚弱的静谣坚定道。
天空突然打了一个闷闷的雷,棉柔的雨丝飘落而下,杜桑搀扶静谣回到了房中。
这一邪术只能午夜子时开始。静谣披着衣服端坐在床上,杜桑将手耷在她的双肩,两人心潮澎湃,一个是对这个邪术充满了希望,另一个则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静谣,我要开始了。”他耷在她肩头的手指动了动。
静谣紧张的吸了口气,她从未料到邪术的实施是建立在她脱掉衣服的基础上,但为了挽救盛岩她什么都愿意做。
“好。”静谣轻哼了一声。
杜桑手指一动,静谣披在身上的外套被剥掉了,光洁白皙的脊背跃入他的视线。还记得,静谣曾经说衣服就是她的命,她就是为了盛岩才连命都不要的啊。杜桑面上隐现着怒色。但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放在她的肌肤上,柔软细腻,他很喜欢,也很心疼。
于是,杜桑毫不犹豫的割破手指,将血滴入墨盒之中,遂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蘸着鲜红的血,扎向静谣的脊背。
这一针很痛,静谣轻轻哼的一声,但还有成千上万针等着她呢,她昂起头来,咬着牙,忍着疼痛,让杜桑继续一针针刺下去。
杜桑的心在滴血,但这血与静谣的肌肤融合,他心中有说不出的疼痛与欣喜。
当完成这幅刻在脊背上的巨制,静谣虚脱般倒了下去。杜桑手指摩挲着她背上那张用血编织的脸,他失魂落魄的说道:”静谣,我们的命运将彼此纠缠……千年万年。”
一日之后,杜桑带着静谣赶往九幽冥洞,洞口冒着滚滚热气,热浪一阵阵吹翻静谣的衣衫,静谣问杜桑:”这邪术真的可以吗?”
“你信我吗?”杜桑情深意浓的望着她。
“信,我信。”他法力高强,又对她关怀爱护,静谣一直都信他。
杜桑十分感动,猛的将她搂入怀中:”静谣,分离只是暂时的,我们还会再见。”他舍不得她走,但他们此劫难逃,早已插翅难飞。
“你哭了。杜桑。”无知的静谣用手指擦去他的眼泪,她笑了一下:”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罢静谣毫无畏惧地奔进那洞中,她信他,一直都是。
杜桑仿佛瞬间失了心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坐在洞口等着她,他希望她能回来,回到他身边,却等来了雪寒,雪寒身后还站着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炎魔王,那黑纱高约千丈,直耸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