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岩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去,他寻了她那么久,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他不要她走,他抱起静谣的躯体朝仙山飞去,挽救这场他还没有来得及将爱说出口的离别。

风纱讲的这个故事对于我来说冗长而深刻,但我很想知道结局,于是问站在银河边的风纱:“盛岩有没有救活静谣?”

风纱转过身来,面上挂着早已被风干的泪痕,她竟然哭了。我期待着她给我一个答案,用坦诚的目光对着她。

风纱挑起嘴角,自得的回应我:“如果她能活,我还能站在这吗?”

我一时头脑发懵:“你和静谣?”

风纱的头发被风吹乱,她哈哈笑起来:“不错,我是静谣的转世,而盛岩的转世是盛谣。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梦中人,他就是盛谣。”

“盛谣,我的师傅?”我大吃一惊,忽然意识到师傅的名字很有深意,”盛谣”两个字分别取自盛岩和静谣。以风纱那副了如指掌的摸样,就知道师傅作为无所不知的上仙,一定早已知道前世今生这段缠绵悱恻的情缘了。

“风纱,你是怎么知道关于你的前世?”心想寡言少语的师傅即使中意她,也不会当面告知她。

风纱倒是很坦荡,她将那几本姻缘谱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查到的。怎么?你想要是不是?”风纱衣袖一拂,一本书被丢进了银河之中。

“不!风纱。还有很多案子未结,那些书很重要。”看着她手中另外几本岌岌可危的书,我慌忙劝说她。

“这些书是我触犯天条的罪证,我一本也不会给你的。”说罢风纱将书全部洒进银河。

“不。”求书心切,我飞身跳进了银河,去抓那些还未沉下去的书。却突然意识到我根本不会游泳,书还没摸到,身体就直线下坠,心想这下完了,我要光荣的以身殉职了。

忽然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我,我的身体又渐渐浮上去,脑袋刚露出水面,身后就传来无名的责怪声:“傻丫头,你想死啊。连我也不管的么?”

他最后那句话让我险些呛到水,一直以来,除了我的头发还有些作用,就是能给无名当床躺躺,多数情况下,遇到危难,都是无名舍身救我,还把我当宝贝崇拜着,就比如现在,我如落汤鸡,他竟发出如此感慨,让我瞬间觉得自己好高大,在他眼中就成了一只不小心淋了点雨的金凤凰。

我刚被水性也不怎样的无名拖上岸,一阵风刮来,吹得我好冷,禁不住打了个趔趄。一个白布随风飘来,使我眼前一亮,我嘶声叫道:“师傅。”

盛谣目光凝重,严肃的盯着我,风似乎变得凛冽,吹的我好冷,尤其是旁边全身捆着绳子的风纱的哀求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侧目望去左边,风纱捆的就像个虫,是躺在地上的。即使是对待自己苦苦追寻的前世所爱都如此严厉,师傅真是上仙们的楷模。

“啊?”我的右边传来无名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师傅一伸手,将一红绳套在无名身上,刹那间,挣扎的无名也被捆成了一个虫样。

唯独我跪在”两虫”中间,对着师傅,一脸的苦水:“师傅。”我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我想替他们求情。

“随我回去!”盛谣面无表情道。

声音刚落,他只那么轻松的挥了挥手,无名和风纱就不见了,可见师傅的法力非常高强,绑一个人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我越发的敬佩他,就一路用崇拜的目光对着他的背影,跟着回去了。

回去之后,无名和风纱就没了音信。心想,师傅一定怕天庭知道此事,会私下教育他们。却不想我从小童那里得到的消息是……风纱和无名被关进了月宫的牢房之中。待审讯之后,就会移送到天牢。

“啊?天牢?”师傅这次真的是发火了。

小童对我忧心的说道:“风纱偷了各宫的姻缘谱,这是事实,可是她拒不承认更改那些姻缘谱中的姻缘,私自将人与那些猪啊、狗精、蛇精之类的精怪牵红线。”

我好奇的反问道:“婚配姻缘不是大槐树说的算吗?怎么还可以人为更改?”

小童郑重其事道:“你有所不知,大槐树上的姻缘牌和红线,是与各宫的姻缘谱相互感应的。也就是说,大槐树上显示某人姻缘成熟,那么姻缘谱会自动显现那人名字,倘若是有人恶意更改姻缘谱,虽然对大槐树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那么直接遭殃的就是下届的凡人了。那些人的择偶标准会发生矛盾性的变化,他们可能会爱上一只脱了毛的鸡,会觉得那鸡很性感:或是爱上一头笨到家的猪,会觉得那猪很呆萌:又或是爱上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会觉得那狗的撕咬是狂热的亲吻,等等,林林种种,他们也很苦恼,何时变得如此重口味,但毕竟是上届的姻缘出了问题,婚姻不顺造成的嘛。而那些妖精呢,对于免费送上口的肥肉,肯定大力的欢迎了。就这样,你看我顺眼,我看你顺眼,一来二去,眉来眼去,就发生了三角恋、四角恋、五角恋的人妖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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