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明富的腹稿打得很好,可是败就败在,他一个小地方的小人物,根本不知官场那点事,他只到过一次都城,进过一次侯府,看着那样的大宅子,就想着一定需要不少银子,所以才抓着这点说,却不想那宅子根本就不需要银子买。
木明富有些乱了阵脚,可是还是狡辩道:“我记错了,是侯爷去了之后,大老爷派人送信来说,手头紧,要我帮变卖了樊城的产业筹银子,那时我刚好从西凉国贩了陶器和丝绸,赚了点银子,就用那银子把宅子买下了。对,就是这样的。”木明富说到最后也不忘确定一遍。
木七扬眉问道:“木老爷可是真的想起来了,不再改了?”
木明富心里有些紧张,是他低估了这个丫头,强装镇定的说道:“就是侯爷去了之后,大老爷叫的。”木明富知道木明崇和木七闹掰了,就算真的要向木明崇求证,他也相信木明崇一定会站在他这边。木明富这样想着,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
木七自然是不相信木明崇会为了五万两银子买了樊城的宅子,侯府的银子他都没败光,脑子动不到樊城这边。“木老爷,看来你还是没有打听清楚,你可知道皇上追封我爹的时候,同时还给了不少的赏赐,不仅加赏了一座三进的宅子,还在各处多赏赐了一千亩的田地。五万两银子都不够我大伯一月的花酒钱,他会稀罕这点银子?”
木七说完转头对着魏五说道:“把真正的地契拿出来给知府老爷,让他定夺这宅子和田产到底是谁的?”
“不可能,你的地契一定是假的。”见到木七拿地契出来,木明富有些慌了,他和上一任的知府交情很好,叫他查了下,见木明曜宅子和田地都没有地契,所以他才大着胆子弄了一张,就想着防患于未然。
木七淡淡的说道:“真假自有知府老爷来定夺。”
知府老爷拿着木七的地契看,又和木明富的地契做了对比,面上露出敬畏之色:“大小姐,这可是户部的官印,这,这是户部直接发的地契?”
知府老爷有些激动,能让户部直接发地契的人一般都是位高权重的大官,他做了十几年官,还第一次看到,心里更是对侯府的权势肯定了几分。
木七点点头:“我爹当时在樊城买了宅子和田产,就带兵出征了,凯旋回来之后,才想起去户部补办了地契。知府老爷这会有决断了吗?”
知府老爷听了马上威严的宣布道:“本官今日宣判木府的宅子为侯爷所有,木明富必须当即把宅子归还,还有城郊的五百亩良田也即刻归还给大小姐。”
木明富指着知府老爷的鼻子骂道:“你这仗势欺人的狗官,那宅子和田地明明是我的,你再说一句不是我的试试?”
知府老爷平时没少敬着木明富这个地痞流氓,对他早就心生不满,一直碍于他在樊城的势力,不敢动他,今日木七在这里,他就想好好出一口恶气。“大胆刁民,当街辱骂朝廷命官,侵占侯爷的田产,还私自伪造地契,罪无可赦,即刻收押,择日审判。”
知府老爷的声音刚落,人群中传来阵阵的欢呼声,知府老爷一下子腰杆都觉得挺直了,这些年没少听到百姓骂自己,被欢呼还是头一次,他忽然有种感觉,做个为名请命的好官,其实也挺好的。
“大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吗?一并说了,本官给你做主。”
木七笑笑:“我还真有要求,宅子被木老爷一家住了十几年,看在木老爷也对屋子做了修饰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可是这田地每年都能赚一千几百两银子,木老爷没有给侯府上交过一分钱,这样吧,我也不要他们补偿了,就请知府老爷把田地上头的那座山,划给我吧。”
知府老爷听了木七的要求,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就这些?大小姐你没想要别的补偿?”木明富这些年敛了不少银子知府老爷是知道的,他其实希望木七占了木明富的银子,好让他就算以后从牢里出来了,也翻不了身。
木七摇摇头:“不需要了,木老爷一家有老有小的,银子就给他们留着。”所有人看着是侯府吃了很大的亏,只有木七知道,她赚了,赚大发了,那山就堪比金山。
而且木七不要那赔偿,不代表那银子木明富就留得住,墙倒众人推,加上木明富做了那么多恶事,在她看来不用明日,就有人会去衙门告状。与此拿点银子没落到好,不如把银子给百姓们留着,让他们索补偿,也是益事一件。
当日,木七就搬进了木府,还把木府的牌匾给下了,次日叫人挂上了“宁安居”三字牌,取的就是攸宁静安的意思。
木七这边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也瞒不住钟离文昊,此刻钟离文昊站一处阁楼上,眼睛望着远处,目光深邃,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嘴角几不可见的向上扬起。幽幽的说道:“真是个冲动的丫头,本王在樊城经营了这么多年,格局就这样打破了。”
钟离文昊说完,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也好,樊城的百姓这些年也受苦了,打掉木明富也算好事一件。”钟离文昊一直看着远处,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就仿佛远方,有什么他想看的东西。
钟离文昊看了一刻钟,连身后的风情看着都觉得眼酸了,才收回视线道:“南疆那边可有消息?玉佩上的图案查到了吗?”
风情摇摇头:“南疆几十年来贵女的失踪不少,可是很多都和袭贵人对不上,要不是年纪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