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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回门

两日后,是九娘三朝回门的日子。

郑绥本来以为,婚礼上发生了那样难堪的事,萧章又是皇子,只怕这个礼节,萧章是不会予以理会,只是不料,不但九娘郑芊回来了,连着临汝公萧章也来了。

这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毕竟这当口,郑家可没有人欢迎他。

正因为萧章带伤也来了,躺在床上休养了三日的郑纬,也不管郑绥再如何阻拦,坚持下了床榻,出了屋子。

还美其名曰:不示弱。

郑绥听了,顿时气结。

只是这两日静养,五兄伤口痊愈得快,恢复得极好。

听了府里疾医的诊断,郑绥自是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那份忧心,担心更去了几分。

郑纬没有去外面亲迎,去亲迎的只有四郎,其余人都在主院等候着萧章和九娘的到来,这一回,郑纬还特意让温翁请了四叔公过来,还有十八从婶一家子,甚至中午的午宴,连借住在十八郎君那边院子里的族人都请了。

“这么大的殊荣,孙儿自是不敢忘了叔公的。”等候的功夫,郑纬侧头望向四郎主说道。

只瞧着四郎主的脸色一片灰败,并无喜色,说起来,这也是自出事后,四郎主头一回见到郑纬,这两日,他一直想离开,想回京口,可是四郎和老温两人只推给五郎郑纬,偏他连他自己院子的门,都出不了,更别提见五郎了。

只要想想,他就来气。

郑纬这小子,就是个混账,哪知道礼法为何物,自从话说开后,心里就根本没有半分尊敬过他。

又忆起那日在郑宅大门口,郑纬拨剑伤人以及自伤。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脸色也不曾变过,如同刺稻草人一般,在他看来。郑纬更是不知畏惧为何物,到底是年轻的缘故,每想起这一幕,四郎主他的心头,就直打颤。这两日,他还总梦到那日的血腥场面。

这会子,郑纬和他说话时,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偏他觉得这份笑意,多了几分阴恻恻的意味。

“多谢野奴的好意了。”四郎说完,又唤了声野奴,瞧着郑纬转过头来,才又道:“等今日九娘回了门,这边明日我就想回京口。”

“好。”郑纬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明晃晃的照人,润泽如玉的面庞,随着眼角眉梢上的笑意,随之放着光彩,容光四射,夺人眼目,“孙儿想亲自送叔公回京口,也尽一份孝,只是孙儿这身子……”

说到最后,郑纬却面露为难地望着四郎主。

四郎主忙地摆手。“不用了,不用野奴操心,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这哪能让叔公单独回京口,要是旁人瞧了。还以为我不孝呢,叔公年纪这么大了,从建康到京口距离可不近,我哪能放心让叔公单独走?”说着一顿,也不待四郎主开口,又道:“再说。我也不能送给叔公一个把柄,让叔公去告我不孝。”

脸上的笑容极其灿烂。

只是四郎主瞪大着眼,吹着胡子,恨不得一巴掌拍向郑纬,动了动手,到底还是忍住了,望了眼坐在旁边的十八郎君,不由唤了句老十八,斥责道:“你熟读经史,又常和这小子在一起,怎么不好好管教这小子。”

十八郎君一直是低着头的,对于四郎主和郑纬的话,是闭着眼,只当作是不知道,没想到突然让四叔公点了名,不由抬头喊了声伯父,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看来,这次的事,是四叔有些过分了,哪能联合外面的人,来欺负自己家里的人。

然而,四叔公到底是长辈,五郎方才说话的语气,是有些过分,哪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该有的态度。

五郎也瞧出十八郎君的为难,抬头瞧见外面有了动静,遂看了四郎主一眼,凉凉道:“临汝公可来了,要训斥,也不是这个时候,叔公难不成还要在外人面前闹一场笑话。”

“你……”四郎伸手指了郑纬一下,到底是收回了手,没有再多说话,只拿眼睛狠狠地瞪了郑纬一眼。

只是今儿这一场回门,注定不会是欢喜的,多少带着几分沉重。

萧章没进来时,屋子里就有些剑拨弩弓,萧章进来,郑纬连脸上的笑意都掩去了。

且说,萧章在郑纬从来就觉得拘束,不比在郑纭跟前自在,哪怕方才在外面,见到郑纭,虽然郑纭也唬着一张脸,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压迫,这会子一进门,瞧着跪坐在里面的郑纬,尤其见到他时沉下来的脸,只觉得压迫之感,迎面而来,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虽然一直以来,萧章是胡作非为惯了,不知畏惧为何物,从前是惧郑纬高山仰止的声望,而如今,一想起郑纬刺在他身上的两剑,以及身上的剑伤,顿时觉得郑纬就是个疯子,更是个狠角色,连他,敢动手杀人,却也不敢往自个儿身上招呼,且偏偏是郑纬发了疯,阿兄和阿耶,还按着他给郑纬道歉,想想他就觉得心头万分憋屈。

大约是蛮的,怕横的。

萧章心里对郑纬有几分畏惧,只是他并不是个容易服输、容易低头的人。

可想而知,屋子里的气氛有多凝重与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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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边,九娘进院后,去了主院的西厅,郑绥和阿罗殷氏以及十八从婶在西厅见九娘,另有七伯母何氏,缙郎的媳妇诸葛氏,二十一从婶卢氏及女儿,还有言姐儿也在。

也是满满一堂人,相比于正房那边的气氛凝重,这一边的气氛,因又着是女眷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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