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指尖那从嘴角擦拭下来的黑色血迹,或许此刻连幼薇才真实感受到云霁他真的回来了。
她逐渐缕清刚才的情势,宁月城的事若真与云霁无关那最好,可云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巧合?还是蓄意?他又是......怎么从虚无空间出来的!
没有心思想许多,连幼薇直往那挂满红笼的高楼奔去。虽然不知那高阁有多少魔人,但偷偷潜进去探查清楚那高楼有什么线索,有多少魔兵也好。
到了高楼脚下,连幼薇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踮脚轻盈一跃便潜了进去,一路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高楼内奇大,摸索了许久,只看见满地的烛火,未有一个人。她心中暗暗想,难道是刚撤离走么?
可这里太过醒目,一定内有乾坤,她不死心又往里走的更远。从二楼到三楼,搜索着每间厢房,直至最后一间,也未有任何发现。
连幼薇站在房里往窗外眺望而去,下处便是被层层围起的中院。晨曦的曙光又渐渐亮了些,园中植满蔷薇,中心布了一处凉亭,从高处眺望过去,血红一片,景致无比妖艳。
没多一会,只看见一个身影从一片血红的蔷薇中站起。连幼薇闪在窗旁仔细盯着那身影,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一身红衣沙曼,身姿体态,显然就是刚才在楼台下看见的乌梨。
难怪自己刚才一直未曾发现,这乌梨一身红衣与周边的蔷薇融合在一起,此刻站起才看清。
乌梨随手摘了一朵花,又随意扔了出去。身形娇媚,扭动腰肢就似一朵脚边那随风摇曳的蔷薇,脚步婀娜慢慢向凉亭中挪去,随即往身旁石桌坐下。
连幼薇心中不断思虑起来,这高楼既然空空如也,为何唯独乌梨在这?难道有什么等着自己的陷阱?这实在微妙也太过诡异,想完不得在谨慎一分起来。
不过一会,园中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几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的装扮分明是刚才在城中与连幼薇交手的魔兵打扮一致。
只见几名魔兵疾步走上前,在凉亭外朝着乌梨跪了下去。不知乌梨说了些什么,那些魔兵又立刻起身弯腰撤去。连幼薇这才万分笃定,果然!这乌梨就是宁月城一事的凶手之一。
连幼薇探出头,欲要飞身下去擒住乌梨。这时凉亭中的乌梨却忽然站起,直盯盯的望着前方。
连幼薇又连忙闪回了身,躲在窗台一侧,寻着乌梨的视线探了去。
只见一抹墨色身影负手挺胸,悠然的向凉亭中迈去。
连幼薇心中一怔,那背影她在熟悉不过,不就是刚才在城墙之上与自己说话的人么。
“阿霁!”连幼薇心下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他怎么会来这,不是说与此事与他无关么?
连幼薇心里一紧,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躲在高处仔细的望向凉亭旁云霁与乌梨。
只见云霁还未走进那凉亭,乌梨便挪步相迎。园中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乌梨忽而贴身上去,一把便环抱住云霁挺拔的腰身。云霁站在原地一丝不动,乌梨身形更加娇柔,似水蛇一般在云霁怀中扭动。接而,云霁把手也瞬而搭在乌梨的纤腰之际......
连幼薇眉眼皱的死紧。
曾经那个在她眼里恭敬有礼的少年弟子,眼前那轻佻挽腰的姿势显然告知她。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俨然已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与全天下男人一致,有着所有男人都会有的欲念。
望着下方园中那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连幼薇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心下一“呵”:不是说自己与此事无关么,可分明与这乌梨之间那么亲昵,他们又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看来在强行上去质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刚才与云霁的碰面,被他扣在怀中居然灵力涣散丝毫不得动弹。哪怕不想承认,但现在自己......也绝非他的对手。
不过二十年,他究竟有何等奇遇,又练了什么功法,身手居然能到此地步。连幼薇想完还是决定等俞祈会合,在做打算。她的眼神有些迷惘,多看了一眼那亭外两具拥缠在一起的身躯。身形一闪,便独自出了高阁。
.
“你这么主动好么?”园中的云霁嘴角一扯,眼角微扬,露出一个撩骨的笑意。
乌梨娇道:“好不好,你的手不都搭在乌梨腰上了么。”
云霁唇间不羁的笑意更浓,在乌梨腰间的手用力一箍,把乌梨的身体向自己胸膛更靠近了一步,语气甚是魅惑:“如此香艳的投怀,我若拒绝岂不浪费了你一片心意。”
乌梨随着云霁在自己腰间力道加重的手骄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会来。”
云霁笑意未变,松开了乌梨,迈向亭中,往身旁的石凳坐下,拿起乌梨未喝完的半杯酒顺势倒向了自己喉间,问道:“为何如此笃定。”
乌梨也坐到一旁,伸手为云霁在添了一杯酒,满腹自信道:“这高楼满挂红笼,总够醒目引你前来。况且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难道你就没有兴趣知道.......我都找了些什么人把虚无空间的结界打开救你出来的么?”
云霁端起眼前满杯的酒又一口闷下,说道:“这宁月城的事,看来就是你们干的了。”
乌梨半身趴在石桌上,白嫩丰满的胸前春光被双手托腮的举止挤的一览无余。满脸娇媚,望着云霁,一副求夸奖的模样,道:“乌梨厉不厉害?”
云霁冷笑一声:“你们南疆的手未免伸的太长,都伸到我北陵的地界了。”
闻此,乌梨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