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光城与白诀大叫一声,白诀因为惊讶差点被那些食物噎死,他紧接着咳了一阵,将所有东西都尽数吐出来,然后立刻走到白若身前,瞪大了眼睛问:“你是说那烟台弟子是从安的心仪之人?!”秦光城明显也有同样的疑问。
“而且她好像也心悦白从安。这就是她跑来雾灵山就为了看从安一眼的原因。”白若这句话算是打消了两人的疑惑。他们张着嘴,瞪着眼,沉默了刹那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白若说了些什么。
“这小子!”秦光城低头,嘀咕着骂了几句,都是些什么“臭小子才多大点就这般好色”、“我们这些师兄师姐还未倾心过”之类的话,骂着骂着突然又笑了:“真未曾想到他在雾灵山中算为后辈,竟比掌门他们还要早些娶妻。”
“从安刚来雾灵山时就懂事听话,哪像笑天尊,整日嬉皮笑脸,顶多就是调戏调戏姑娘,他若正式娶妻,那才怪了呢。再看元汐尊,长得是好,比哪处门派的公子都不差,可惜就是这脾气秉性,太冷了,教人见了汗毛都能尽数竖起来。掌门更别提了,就知道闭关,自从瑶山散人失踪以后就开始自己将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别说娶妻了,恐怕是连个女子都见不到……”白若本就带着听他八卦的意愿去听,不想竟从中捕捉到了“瑶山散人”这四字。
瑶山散人?
师傅?
她失踪后……白夜才开始闭关的?
“等等,师兄,你说掌门是因为什么闭关的?”白若本身平淡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惊奇,可这两人皆未注意到,白诀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好奇,继续将掌门与瑶山散人的故事都一口气倒腾出来。
“你真是孤陋寡闻,这瑶山散人……”白诀放低了些声音,“这瑶山散人莫瑶莫忧香啊,曾和咱们掌门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关系好得很。可是长大了以后,两人就分道扬镳,奈何……咱掌门对这瑶山散人暗生情愫,向她表明心思,她权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一下子大火可好,将他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都烧没了,这不,先前闭关,谁也不见,现下总算出关了,却还是愁眉苦脸,时常走神。要我说啊,这瑶山散人未免绝情了些,对咱们掌门冷眼相待,还害得他天天这副模样……”白诀说着说着就开始自己神游起来,似乎是忘记了白若曾是瑶山弟子。所幸秦光城捕捉到了白若面色不好,暗中掐了一下白诀的胳膊,他这才停下。
白若嘴唇有些发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逼迫着自己一般,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此刻仿佛站在悬崖边上,这些话如同一块山石从背后滚来,来势汹汹,马上就要将她推下去,掉入万丈深渊。
这就是天命吧,让她来到了雾灵,让她忽然发觉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的变化莫测,真是可谓造化弄人。原来……雾灵山的掌门,竟对师傅是心仪的。
她似乎一时承受不了,竟有些后悔今日来到这膳房找这两人。
白若愣了许久,终是回神抬眼看向白诀与面色稍许沉重的秦光城,说道:“现下昆画月被我误伤,正在忆今殿昏着,想来该要醒了,我先回去,改日再来找你们。”
说罢,她不等两人点头,便匆匆离开。
不知为何,她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师傅与雾灵山有关系。可能是因为她惊讶于自己一直以来都崇敬的师傅竟是如此之人,对待白夜的感情不管不顾……又或许是因为,她终是明白,白望担心她受偏见并非因为曾经瑶山踩在雾灵头上,而是她是白夜挚爱的爱徒。
仔细盘算,似乎这一切的事实都无法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可她总是觉得某处很奇怪,又说不出。或许,这就预测着未来将会发生更加离奇的事。她现下竟有些不想去寻查关于师傅失踪的真相,她不想再多承受一些,就如此装傻充愣,永远都被蒙在鼓里,又有何不好?
不知不觉着,白若便回到了忆今殿,虽然她更加不想的去面对昆画月,更不想去插手白从安的事情,可是这都是不得不去面对的,逃避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弱小,最终总会被轻易的击倒。
已经临近黄昏,白若跨进忆今殿侧殿,屋内的视线明显暗了许多,烛火早已燃到底,只有几个仍在烧着,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光,照亮那小小的一处。她指间一动,烛台上的所有蜡烛再次挺腰燃烧,光线明显好了不少。
放在木桌上的纸条已被人拿走,许是看完过后便随手扔掉了吧。她推开门,那柱熏香还有一小半,昆画月还安静的躺在床榻上。
白若忽然想起,这昆画月还未吃饭,烟台娇惯出来的女弟子肯定是忍不住的,她本想再去膳房后厨拿几个包子来,仔细思量一番,还是决定一会儿她醒了之后让她去和白从安一同去膳厅,正好培养些感情。也省的自己跑腿,还要再见到一次白诀与秦光城。
白若关门退出,见离用膳的时候还早,便在侧殿正厅打坐。
与其说是打坐,不如叫闭目养神。甚至连闭目养神都算不上,她满脑子都是莫瑶与白夜之间的一些事,又再一次想起了那迷阵内熟悉的紫色衣角,再次往前回忆,驱魔奏的乐谱若隐若现的浮现在眼前。她懒得起身去让流光的符咒清心,干脆就坐在殿中回想这些一幕幕。
或许,过些时候的那场琴术竞赛,将会揭开更多更多的谜底。
许久,白若发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