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灯开了。
易绰然大步走到沈娇床前,抱住惊魂未定的沈娇,轻轻为她擦掉额前的虚汗,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沈娇被易绰然关切的话语拉回了神,她看了看易绰然,也紧紧抱住他,“哥哥,我好怕。”
“没事了,哥哥在这里,宝宝不怕。”
沈娇不敢再睡,她怕在梦里又遇见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身上冰冷的气息让她到现在还觉得寒冷,一种,从脚底升到头顶,再渗入心尖的冰冷,他真的就像地狱的使者,带着嘲讽来索她的魂。
易绰然不知道沈娇梦到了什么,他只要一问,沈娇就露出恐惧的表情,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易绰然也不问了,只是抱紧沈娇,不住地安抚。
易绰然怕沈娇睡觉又做噩梦,不敢离开半步,干脆就在沈娇床边打了个地铺,可是沈娇根本就不敢睡,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终于,沈娇还是抵不过睡意侵袭,再次沉睡,好在她后半夜睡得踏实,没有再做噩梦。
第二天,沈娇直接睡到了中午,她躺在床上,半天没有缓过神,过了很久,她突然从床上蹦起来,“糟糕,上学迟到了!”
这时候,门开了,易绰然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笑道:“宝宝,醒了?”
沈娇都快急哭了,“哥哥,怎么办啊,我上学迟到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呐!”
易绰然把早餐放下,摸了摸沈娇的头,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说:“你昨天晚上做了噩梦,我早上让阿卓帮你请假了,今天你好好休息。”
沈娇松了口气,“哥哥,还是你想得周到。”
易绰然把沈娇抱到自己大腿上,递了杯牛奶给沈娇,嗓音低沉柔和,“快点把早餐吃了,今天哥哥带你出去玩。”
沈娇眼睛一亮,“真的吗?”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哥哥万岁!”
看到沈娇兴奋的样子,易绰然从心底里感觉喜悦,昨天晚上沈娇被吓得失神的样子,真的把他吓着了,或许最近这丫头精神压力太大了,他是该把她带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了。
易绰然带着沈娇出去,好好玩了一天,沈娇甚少出门,上了学后,除了待在学校,也就是和温暖来来去去瞎混一些地方,还真没有这么开心的玩过,易绰然带着沈娇去了动物园、游乐园还有海洋馆,
这些地方都只是在她小时候去过一次,因为人潮拥挤,有一次她差点走丢,哥哥怕出危险,再也没有带她出来玩过,顶多就是兜兜风,逛逛公园,一点也不好玩。
沈娇喜欢新鲜的事物,新鲜的空气,她喜欢新鲜的一切,她讨厌每天住在一个别墅,每天来来回回只能见到那几个人,外面的世界精彩多了,凭什么她不能享受?
难得沈娇这么开心,易绰然也少有的心情好,她看着沈娇玩闹的背影,渐渐和多年前那个小女孩重合在一起,沈娇回过头,对着易绰然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就和当年一样,猝不及防地偷走了他的心,摄去了他的魂。
不同的是,当年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他要把她抢过来。
现在是,她是他的,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谁也别想把他抢走。
天知道他多想把沈娇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让她每天都只能看着他,对着他笑,直到死。
沈娇迈着两条腿屁颠屁颠地朝易绰然跑来,拉着易绰然的手娇声娇气地说:“绰然哥哥,你别一直站在这儿,我们一起去玩啊!”
“不了。”
“哥哥~”
那一声“哥哥”,叫得又甜又酥,惹得易绰然心头一阵荡漾,应了声,“好。”
易绰然忽然有点讨厌自己,这么美好的女孩,他怎么能对她产生那么龌龊的想法?
沈娇不知道易绰然在想什么,她已经开心得忘乎所以,这几日的委屈、惊吓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只想每天都能这样,像一个正常的孩子,无拘无束地和别人一起玩。
易绰然和沈娇回到别墅,已是傍晚时分,沈娇玩累了,趴在易绰然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平缓的呼吸声节奏分明,有种安神的魔力,不知不觉,他也睡着了。
很快,易绰然又被阿卓叫醒。
阿卓表情严肃,说:“先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人抓到了。”
云海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易绰然,一看到易绰然,他立即迎了上去,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难得正经了一回,“今天晚上派去的人在去郊外废弃工厂交货的路上被人袭击,幸好我们早有准备,那批货是假的,通风报信的人也抓住了。”
易绰然没有理会云海,反而看向云海身边的西装男,淡淡地问:“是谁?”
西装男眉目一敛,在易绰然跟前跪了下来,“是属下监管不力,那个人是去年刚入伙的,因为能力不错,又无背景,所以很多事属下都交给他去做……是属下疏忽,没有调查清楚他的背景,又没有及时察觉他的不妥,这才让人有机可乘,请主子治罪。”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等下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
易绰然这才看向云海,“知道是谁的人吗?”
云海道:“那人不肯招,不过从目前的蛛丝马迹上来看,是毒蛇那边的人无疑了。”
闻言,易绰然并没有任何惊讶,他在心里细细过了“毒蛇”这两个字,冷冷道:“既然他送了我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