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车戎。”
苏修凰思忖片刻,“也是,戎车屡屡进犯燕国边境,无奈燕国兵强马壮,得不到什么好处,若是与湘结盟几乎就对燕国成包围之势了。他们肯定坐不住了。”
他边说着,一手还调皮地戳着瑾弈的脸,虽换来对方白眼无数也能镇定自若地继续分析,“车戎去了,燕肯定也坐不住了,燕王肯定也会派人去的…”
瑾弈突兀地打断,“湘国我们是肯定要去的。绝对不能让燕和湘结盟。”
“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去呢?”苏修凰状若思考,眼神飘忽,突然定定看向风离,“便以风离的身份吧。”
“你想娶那公主吗?”瑾弈突然问道。
苏修凰急忙推拒,“我才不娶。”
瑾弈瞧他一副倜傥模样,尚带着好奇不懈地追问,“那万一公主看上了你怎么办?”
“反正我是以风离的身份去的,要娶也是他娶。”苏修凰说的无辜,表情也无辜地到位,只有在他身旁的风离冷汗连连,暗自祈求那公主可别瞎了眼真看上了他。
“那公主可美貌得很,世间绝色。”瑾弈适时插话,顺带将印象中那小公主的长相描绘了番。
苏修凰摊手,继续无动于衷,“哦,你喜欢你娶好了。”
风离面露疑惑,“阁主,有权有势的美人你都不屑一顾…你莫不是,喜欢男人?”说完很自觉地靠后,像是生怕苏修凰会看上自己般。
苏修凰拍案而起,怒视他,“老子自然喜欢女人!只是老子只娶自己想娶的女人!”
风离缩了缩脖子,“那阁主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苏修凰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收起了一概的轻佻,思考片刻,很是郑重的回答,“我喜欢的是可以跟我比肩的女子,坚忍,执着,勇敢,全不似其他娇房柔花,我希望她站在我的身旁,与我相偎相依,共看这天下。”
“这话说的…”风离偷眼看瑾弈,这不就是个现成的?
瑾弈与苏修凰于翌日清早启程出发前往湘国,他们身后数辆豪华马车载着汀水阁里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一路上苏修凰止不住抱怨,这些奇珍异宝送给湘帝那老头子,着实浪费,他果然是看上我汀水阁的财富了云云。
瑾弈烦不胜烦,索性充耳不闻。
不过苏修凰这话也不算空穴来风,汀水阁常年往盛京输送各类兽皮,玛瑙,玉石,金银,牛羊,数不胜数。一来两去,这位苏阁主也算在湘国博了个客卿之名,只是他这个客卿常年不在湘国,空有虚名罢了。
湘国与凤凰之都相距甚远,五日后的傍晚,风尘仆仆的两人终于抵达湘国盛京。两人累的谁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就近选了一处酒楼歇息。
辰时,本还躺在客栈床上的瑾弈就被一连串密集的锣鼓声吵醒。
睁开惺忪的眸子,简单地梳了个髻,其余则披散而下,她一头乌发生的极好,平日又懒于过多修饰,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早已打扮精巧,但她即便这样,也有一种慵懒的美态。
透过小轩窗,外面早已人声鼎沸,从昨天傍晚一直昏睡到现在,她只觉得身体都要懒得出虫了。今日恰逢庙会,不由也有了出门的打算。由于白玉面具在此反而太过引人注目,她换上了薄薄的面纱,遮住玉般的容颜。
去扣苏修凰的门时发现他早已不在,问小二说他一早便已出门,也未留下只字片语,如今她算闲人一个,空了下来,便有些不知所措。
盛京是湘国的都城,不比塞外风沙蔽日,气候恶劣,十月盛京的气候如温柔似水的女子,浑身散发着脉脉柔情,也如这里的女子美貌而娇羞,但湘的民俗又是开放的,女子们往来街市,凝目低语。时而带着羞怯注视打量着往来的轩昂男子。
可叹,这片熟悉的地域也早已物是人非矣…
四年前还没有湘与燕国,那时候的承国是统一而完整的国家,那时候承国皇帝独自治理这天下,皇权集中,未央宫内外一片繁荣昌盛,却不想江山一夕换主,湘燕双分天下,承国从此退出历史舞台,不复存在。
瑾弈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冷凝,望着往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便是虚假的太平盛世了吗?
殊不知湘王贪图享乐,屡造行宫,花费数大,死于役者不胜其数,藏在盛京宏伟建筑和繁荣昌盛下的是无数流离,分崩的家族人命。人们是如何忘记死去的那些卑贱的生命而心安理得过日子的?
但也只是一瞬,她便收起来颇显凌厉的目光。重新变得慵懒而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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