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普竟然跟自己暗示长青阁这三个字,唐如歌微微一怔,有些迟疑,可是这跟他这个外来的少爷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他跟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唐如歌心中有好多的疑问,眼见着殷成普离开主屋,又出了逸韵阁的大门,心里想平静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果然好奇害死猫这话没错,最终还她是没能战胜心中的好奇,随便找了个借口也偷偷溜了出去。
这个时辰天早就黑透了,虽然老宅的下人早已为院子里掌了灯,只是高高悬挂的灯笼里烛光昏暗,压根儿照不太清脚下的路。
杜鹃搀扶着唐如歌顺着大门前的小路一路往璧风院的方向走,只是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个长长的黑色的影子。
唐如歌不必上前验证,也知道这影子的主人是谁,于是她站定后没好气地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话一出口,又觉得问的有些愚蠢,站在这儿还不是在等自己上套,可惜自己明知故犯,还真的巴巴的跟着来了。
果然殷成普在黑暗中笑出了声,“我的好表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算好奇心过剩呢,还是多管闲事。”
平白被殷成普教育,唐如歌气得皱紧了眉头,“是你莫名其妙冲我做提示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自然是要跟出来看看,若是你只是为了取笑我,那好吧,算我倒霉。”
说着她转过身子就要往回走,殷成普看出唐如歌是有点儿真生气了,又立刻说道,“我看表姐最进跟大嫂子走得很近呢,你就不想知道长青阁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如歌撇了撇嘴。依旧背对着他,“我不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你干嘛非得跟我说。”
殷成普轻咳一声,他自个儿也不知道怎么就非得想把知道的跟这位油盐不进的二表姐说了。明明那日人家在花园子里都跟自己划清界限了,他倒好,成了人家眼里上赶子的了。
“我知道就知道了,你到底想不想听,告诉你,听了绝对让你大开眼界。”殷成普索性耍了回无赖,两只胳膊抱在胸前,看着她的背影。
唐如歌命杜鹃走远一点儿。然后回身横了他一眼,“要说就说。”
殷成普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咧着嘴笑了,慢悠悠地先问道,“你不会也跟别人似的,同情起大嫂来了吧?”
被这一问问的,唐如歌又来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免瞪了殷成普一眼,“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怎么拐弯抹角的。大嫂如今怀着身孕就遇上了大哥跟惠贞姐姐的事,不伤心才怪,怎么我们不同情大嫂。难道应该同情大哥吗?”
殷成普旋即点头,“对啊,就是应该同情大哥,或者同情那位惠贞姑娘也行。”
“这是什么缘故?”唐如歌看殷成普的眼神炯炯,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似的,于是当真追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不理会唐如歌的疑惑,殷成普又慢悠悠地问,“那日下雨在东面的回廊下。你是不是看见有人在凉亭里私下里偷偷接头了?”
“是呀,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时我也在那里。只不过你在明处,我却在暗处。”
殷成普的意思是。原来他才是看得最清楚的哪一个,唐如歌当即又问,“那你看到那两个人是谁了吗,?”
“当然。”殷成普点了点头,“我最近一直跟着我大哥在国子监里念书,不过国子监的夫子实在是太无趣了,我不喜欢听他唠叨,有好几次都偷偷地跑回来了,璧风院自然是不能回的,无意间我发现东面的回廊还不错,有花有草有日光,没事的时候就在那儿坐着晒太阳,那一日也是巧合了,我刚到那里没多久就来了两个女子,我见她俩行踪鬼祟,料定没好事,就悄悄躲了起来。”
殷成普讲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唐如歌的眼神有些变化,“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偷听人家墙角的人,不过是好奇心驱使的。”
唐如歌横了他一眼,故意用他刚才拿来揶揄自己的话揶揄他,“那我可不知道,你说你这是好奇心驱使,还是喜欢多管闲事?”
殷成普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表姐还真是到了什么时候嘴上都不肯认输呢。”
唐如歌又冲他翻了个白眼,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就躲在了一边的树后,那棵老树挨着凉亭近,我就把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两个女人中年轻的那个冲年长的那个叫路姑姑,就是大嫂屋里的食婆,你经常去长青阁应该认识吧?”
唐如歌点了点头,跟她之前猜想的一点儿也没错,真的是路姑姑,“那另一个呢,另一个是谁?”
“那个叫路姑姑的并没有唤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名字,不过从字里行间我判断,她应该是外祖母院子里的丫鬟,而且跟惠贞姑娘关系不错,她俩在那里嘀咕半天,都是她在向路姑姑汇报惠贞的行踪,我记得最有意思的一句就是路姑姑问的,除了那次大少爷还进过惠贞的屋吗?”
殷成普说这话的时候,竟还学着中年妇女的声音,不过唐如歌听明白了路姑姑的意思后,可是羞得脸红起来,还好天黑,谁都看不清楚。
“这你明白了吧,聪明的大嫂啊,一准早就知道大哥跟惠贞姑娘有一腿了。”
殷成普的结论,唐如歌一时不敢苟同,于是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指使路姑姑去获取信息的人就是大嫂呢,或许是她的姐姐或者嫂子也不一定。”
殷成普果断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