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傅的反应了。

“竖子乱我朝纲,能有什么正经问题,敢用请教二字!”

卢太傅在另外一桌上,本来他最看不上青岚。极不愿意和青岚同堂就宴,但今日王英阁老寿辰。总要给几分面子,是以一直隐忍未发;现在青岚提出请教,他虽有几分得意,却也觉得对他是一种污辱,忍不住还是骂出了“竖子”二字。

青岚却还是微笑,“敢问太傅,太傅居内阁首辅之位,执掌百官之牛耳,想必对我大赵内外形势了然于心;下官不才,斗胆请问。在太傅心中,大赵目前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呢,还是多事之秋危如累卵?”

“这……”说是不忿青岚“请教”,到底还是老头子气盛,当着百官,哪肯被青岚问住,“大赵目前自然是亟待中兴。”亟待中兴,所以才要立新政。去贪腐,清肃朝野。

“看来太傅和下官的看法非常一致。”青岚抬眸,收了笑,“有一句话,叫做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不知太傅有没有听说过?官员贪弊不是一朝一夕,要清理也不能急在一时;大赵现在要北御强敌,内防寇匪。然而武将却全然处在百官最底层,号令不行,军容不整,如此将领兵士。如何抗御外侵之敌。收复失去地河山?!乱世出英雄,武力是根本;可现在大赵却崇文抑武、文武分途到如此地步----在座百官。有几位武将?”

她随手一扫,连厅外的官员都算在内。大赵武将,四品以上到一品太尉之间是个断层,几乎全靠加官弥补;如今“太尉”衔又是空设,是以四品以上武将少之又少。可即使到了四品以上,还不是低人一头,任由文官奚落打骂?青岚若不是有“大学士”身份在,依理,就是小小给事中,也是有权利处罚她的。

“文盛武衰,积弱挨打。大赵半壁江山沦于敌手,不知道在座的诸位可曾记之念之?若真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回报华夏?!弃文从武,诸位可敢么?!……文官可以典军,武官却严禁干政,到底公不公平?将在外,君命都可以不受,难道还要受文官事先拟定好的战略束缚?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本来就要相互配合,可现在将领频频调换,文官随意参责,这样的武官,你肯来当么?……所以太傅,下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太傅你不关心怎样兴武强国,却只在哪个官员多拿了几两银子上转来转去,实在有点本末倒置的嫌疑吧?!”

这就是她今天来这里的最大目地:把大赵文武之道的问题当着百官提出来。大赵两大弊端:贪官腐吏,重文轻武。前者有卢太傅等人天天追着,百官也知道有所收敛,可后面一条,端木兴还是惯有地“慢慢来”的态度让她忧虑非常;她在端木兴面前提过几次,又授意几个言官上过本章,可都是收效甚微;她又不好多说,只能私下里资助武青的新军,盼望着这部份军队可以迅速壮大起来----也算得上是犯忌讳的勾当了。

今日能够在百官面前提一提这个问题,想来总有不糊涂的人回去会好好思量思量;或者可以把大赵根深蒂固的崇文抑武的观念稍稍冲击一下?

卢太傅性子比较直,听见青岚说他本末倒置,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大声道:“武夫误国,那起野蛮人,哪里懂得什么是排兵布阵?收取关山恢复华夏,还能指望他们吗?”

周围官员见两个人言辞都有些激烈,连忙前来打圆场,有人便道:“文官武将,原本一体,真有了征战的时候,我等也都可以骑马上阵么。”

青岚听见这话,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上前几步,对王阁老道:“搅扰了寿宴,实在过意不去,好在还准备了余兴节目,趁着这个机老献寿致歉罢。”

那一直不参与他们争论的王阁老自然说好。

于是青岚放出暗号去……不一时,喧闹成一团地正厅便安静下来。

跟随青岚来到青府的二十几名侍卫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提着一只巨大的红漆雕花木箱。

众人回到座位上,大眼瞪小眼,都在想:青大学士这是什么意思?二十几只箱子,礼也太厚了些吧?就算是行贿,至于当着百官的面么?

二十几名侍卫箱子同时落地,人成一条直线站得笔直,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眼角也不向众官员瞟上一下,只面无表情站着,等待青岚示下。

青岚含笑四处望望,轻轻抬手一挥。

“嘭”地一声,箱子盖齐刷刷弹开,光影晃动,金戈乱响;电光火石之间,听得见在座官员“啊”“啊”地惊叫----却没有人说得出那些人是如何从箱子里面出来的,又如何完成了手拿武器站到他们身后的整齐动作。

刀枪剑戟,斧钺林立;二十几人瞬间变成了五十余,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提刀举斧,站在众人身后,似乎只要等青大学士一声令下,便要将众人分尸当场。

厅外的官员们乱成了一团,厅内的大员个个动也不敢动,汗流浃背丧魂落魄倒是小事,一位鸿胪寺地少卿居然吓得尿了裤子……大家心中都有同一个念头:青大学士,要造反了……

其实也不过是片刻功夫,青岚又一挥手,那些原本是来自军中的“野蛮人”们立刻收了手,如出现一样,光影翻飞,瞬息又汇聚到一起,冲着主席上的王阁老拜将下去,洪钟般的声音齐刷刷地道:“荆湖南路招讨副使青岚,为王英阁老贺寿!”

众人处于发呆状还没有回过神来,王阁老指着那些闪闪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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