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哆哆嗦嗦地问道:“青……大学士,这些人,是……拜寿的?”

“是下官为阁老准备的祝寿节目,演习了很久的《秦王破阵乐》。”青岚忍着笑,温温柔柔地道:“另外我借这个机会和各位开个小玩笑……不过,看起来诸位对这些战场上常见的刀剑兵刃,还是不太能够适应呢---要是多玩几回,会不会感觉好些?”

在王家正厅前面的空地上,那五十余军队出身的青府侍卫,一板一眼地奏起了《秦王破阵乐》。

青岚,则一个人悄悄从席间退了出来,穿过角门,跟着一个等在那里的小丫头往后园去。

即使在这里,那《破阵乐》的雄浑也如在耳边;激昂的鼓声,有力的呐喊,令人仿佛置身边疆沙场,满腔热血上涌,直欲仗剑迎敌。

青岚弯起嘴角无声一笑,稍稍放慢脚步,沉浸在音乐中,任由自己的心随着那气壮山河的节奏一起激荡。

按说这种乐舞应是大型舞蹈,本来是绝对不可能靠区区五十几人就表演出那种恢弘气势来的;但现在这些表演者不同,他们都是真正百战余生,是武青那五百亲卫中抽出的精华,本身在阵型演变上就配合得极为默契,又各个凛凛然带着真正的杀气;一举手一投足,便是英雄气、壮士胆,男儿豪情、顶天立地。青岚可以想象这些人的舞在这样的乐声中会带给人怎样的震撼,尤其是刚刚从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想必会是刻骨铭心吧?把前朝祭礼上的鼓乐翻出来在百官面前,她就是要他们知道:世间还有一种美,叫做阳刚。

可惜她不能亲自欣赏那些人的表情了。乐舞才开始,她就在那刚刚送上来的茶盏底下发现了鸣鸾苑的标记----后园有些情况。需要面禀。

看来王家小姐邀请她参加及笄礼地事情,果然有问题。

恰好王小姐派人来再次邀请她,连那恢复了神智的王阁老也过来,烦请她务必赏光。青岚便索性顺势应了,往后园去看个究竟----只远远看见灯火仆役,穿梭忙碌;可她走的这条路上。却很少遇到人。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一个俊俏的小厮提着灯捧着托盘过来,好奇地看她,“啊呀”一声,绊住石头,摔了个结实。

青岚便去扶。那丫头笑嘻嘻骂了几句也帮着收拾起来;一只酒杯滚得远些,小丫头过去拾,这里的小厮压低了声音急急地道:“陛下已经到了,刘尚书家的公子也来呢。”说着趁着收拾碎片,小指微微地向北面一个小院点了点。

青岚脸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跟着小丫头继续往前去。

没想到端木兴也来凑这个热闹。而且不到前厅往后园来,应该是微服吧?不过刘尚书地公子?曾跟她有“一夜之缘”的那个吗?这个人的浪荡名声在外,王小姐及笄却把他请来,是什么意思?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那个小院精致得有些神秘……小丫头带着她,却绕过了那个小院,直接向前面的几间青砖绿瓦的宽阔房舍那边走去。原来这里才是行及笄礼地主场地?青岚四下打量着。是很古朴的带着倦雅味道的风格,和端木兴的口味好像----看来王小姐对陛下的喜好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小丫头引着她进了厢房。歉意地笑笑:“青大学士请先在这边等候,婢子去禀报小姐知道,现在小姐请的人还没有到齐,等一会儿大人自己往正厅去也使得。”

青岚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来。闭上眼让自己完全放松。她没什么心思去琢磨那个王家小姐到底要做什么。这个丫头从小在妻妾相争地王家长大。宫斗的手段学得一套一套的,却不明白釜底抽薪才是硬道理:与其忙着对付她青岚。哪如去缠着端木兴,真正征服了皇帝陛下的心,还怕她“争宠”不成?

在厢房里坐了半日,却没人理了,连水也没有半口。这边听不见前院的嘈杂,安安静静的,半点也没有要举行什么及笄礼的繁华热闹;若不是外面堆着的那些礼物,她会以为所谓及笄,只不过是骗她地手段。

再坐一会儿,还是没有人---不会当真是没有人吧?青岚开了厢房的门走出去,看了看夜色,叹了口气。是要就这样晾着她?还是诱使她去闯闺房?抑或是借刘公子来羞辱她?

这些小女子地东西,伤不到她。

再看看那边的正房,灯火通明,看不出有人没人。其实她前面寿宴上要做的事情已经作完,心情大好之下,原本想到这里体会下王家小姐的手段,换换口味,谁料这真相还得她自己去寻找。

好吧,就当是一个游戏,看看王小姐到底希望她在里面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走出去,呼吸了一口夜风中清冷地空气,不再犹豫,往正房那边走过去。

一个担心“男宠”来与自己争夺未婚夫地女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如上次那般下毒毁容?故意制造事端污蔑“男宠”?

一路畅通。青岚叫了几声没人答应,自然地往空荡荡的里边来,刻意忽略了进门时那报警似地“咳”的一声,微微笑着迈入那个敞开着的里间门,心中其实是猜测了千百种可能。

没想到是最为简单的一种。

只是示威而已。

屋内没有旁人,香气氤氲,灯火迷离,两个紧紧拥在一起的人影,正在唇舌纠缠。

王家小姐王湘容依偎在那个至高无上的怀抱里,还不忘记眼角瞥住青岚,带一抹得意的笑。

而那个人,那个桃花眼的男子,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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