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鸣看来还想去打蒋玥,但青岚立刻站在蒋玥的面前半掩着他的身子,他只能退下,气哼哼道:“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打不得吗?”
蒋玥怒道:“死小子,你怎么在说话?!”
蒋玥脸一扬,一脸欠揍地凑上来:“怎么?要打我不成?”
青岚看他们俩这样,说不得等一会儿又要打起来,这样一来,这事只怕越地地要说不清楚,只得喊了声“停”:“这事,我已经有了个猜测,你们都别急,等我一个个地问!”
这两个虽不服气,但被她一手一个,牢牢按在椅子上,也动弹不得,齐齐哼了一声。
青岚懒得跟他们多说,直接问蒋玥:“你那夫人是不是姓金?”
蒋玥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没跟你说过啊。”
青岚此时心里更加有数,蒋玥大约之前被他师父和师姐追杀得怕了,在路上青岚几次问起他夫人的情况,都被他含糊其辞地过去了。青岚也不再追问,免得还被人在心里扣个“不怀好意”的帽子,反正迟早是要见到人的。否则,之前在他报出他夫人住平康巷的时候,她就该猜出来蒋玥找的是谁了。
谁能想到像蒋玥这样也算师承极有渊缘,为人高傲的人怎么会愿意入赘一个商户之家呢?
真没想到,事情巧在了一起。
青岚吸了一口气:“若我没猜错,你的夫人就是他的姐姐,金陵金氏的金夫人!”
蒋玥愣愣地把目光转到金鸣身上,金鸣阴着脸:“一个混帐,也敢说是我姐夫?”
这已是间接承认了。
蒋玥神色悲喜变幻,哆嗦着嘴皮子,一时无法出声。
青岚却不好不说话:“金兄,这真不能怪他。他也是情非得以,他之前遭歹人暗算,身陷于囚营,近日才得脱身回来。”
金鸣眼里的警戒卸了些,却仍半信半疑:“真的?”
青岚重重点头,这时蒋玥也回过神来,虽不知自己是怎么多出个小舅子来的,但也明白此人在金夫人眼里是什么地位了,连忙辩白道:“是真的,我被仇人锁在牢里二十多年,没有哪一日不思念着你姐姐,盼着回来的。”
他早年被囚,的确如此,因而这一番放说得十分情真意切。
金鸣跟人做生意能做这么大,靠的就是这副察言观色的本事,立时便信了三分,眼神也柔和了一些,只是仍有疑问:“那你怎么会被人囚禁这么久?到底是什么仇人对你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这一点,青岚和蒋玥早在路上商量好了,药谷的存在不能向普通人透露,蒋玥含了眼泪道:“当年我与你姐姐成婚时曾经说过,我家里没人了,不知你知不知道?”
金鸣想了想,随即面色一变:“莫非你是在骗我姐姐?”
蒋玥忙道:“不是不是,我没骗你们,只是,我有一点没说,我家里人是被仇人所杀,为避祸,我才逃出家乡。那年我出门跑商,正巧在路上遇到了仇人,他把我认出来,当时便把我捉了回去。”
金鸣却没那么好糊弄:“胡说!你仇人把你全家杀了,怎么还会单单放过你一个人?”
蒋玥早就想好了:“我当年隐姓埋名逃出家乡,为了怕仇人有线索找到我,一直没有对人说,其实我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我那仇人对我虽狠,但他家里有个患了重病的老母,他一直囚着我,就是想让我给他母亲治病。”
金鸣沉默下来,青岚见状,忙帮着敲着边鼓:“金兄,蒋兄的确一身医术通神。他跟我连着赶路赶了这么多天,就是急着想来见金夫人。”
她倒不亏心,反正她只赞了蒋玥的医术,别的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在这种气氛下说出来,难免会有故意佐证,引人误解之嫌。
金鸣敌意去了一些,却仍不大放心:“那你今天怎么又来了?你不怕你的仇人了?”
蒋玥道:“仇人已死,这你大可放心。”说这话时,蒋玥脸上却不是释然,大约,把自己的师父当成仇人来说,他肯定不会高兴到哪去。
金鸣这时突然转向青岚:“那你呢?白轩,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
青岚不慌不忙道:“我跟蒋兄一见如故,彼此投契,结伴一道到金陵来,在路上时便得知了蒋兄的不幸遭遇,深为唏嘘,只是没想到,他口中心心念念不忘的夫人竟是令姐。”
金鸣将信将疑,但神情已经不再那么抵抗。
蒋鸣心急难耐:“贤弟,你姐姐她现在可还好?”
金鸣又开始一副冷笑的样子:“被她丈夫一丢就是二十年,她还能好吗?”
这人,怎么就是不肯好好说话呢?
青岚理解他为姐姐含了满腹的怨气,只不过,看来这两人再这样说下去,只怕时间白浪费不说,还得打一架。
她不耐烦地道:“问这个干什么,直接去金宅里见她去啊!”
蒋玥神色一振,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迅速黯淡下来:“她……”
青岚可不跟这两人“她”去“她”来的,又是一边一个,夹着两人出门,在路边叫了一辆车赶往了金宅。
金鸣大约是觉得青岚不会骗她,倒也没闹腾什么。
蒋玥却不安地小声问道:“岚岚,你说,我夫人她会不会对我有意见?”
青岚白他一眼,心说,你还知道啊?赶情你这一路就一点心也没担吗?
她懒得跟他多说,这次没想到跟金家撞到一路去了,一想到有行踪暴露的危险,她恨不得马上就跳下马车离开金陵城,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