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十一天要到,长孙夫人要出灵安葬,慕容媛急了。
她催促长孙捷和长孙迅:“凌秋寒怎么还没死?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磨叽呢?丧事一办完,你长兄就会亲自过问,到时候漏了馅,我们可没好果子吃!”
长孙迅道:“我也着急啊,可是廷尉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使唤不动他们啊!要不让郑内侍亲自去问问?”
“不行,那就太显眼了!”长孙捷一口否定,“而且,娘娘也会觉得我们太没本事,到手的人犯都对付不了!”
长孙捷眼珠子一转:“我们可以花小钱,办大事,买通狱卒,结果凌秋寒!”
长孙行大踏步走过来,他们赶紧散开了。
长孙行去了故园,他无法忍受这许多天的喧嚣烦恼,他想跟杜若谈谈。
但是情绪不稳定的两个人,很容易谈崩……
“我告诉过你,女人不可有家国,你就是不听,非要闹出事不可是不是?”
“你讲点理好不好,是她在无事生非,是她在借机寻事,跟我的家国有什么关系,你要指责的是慕容媛?”
“但是,你若好好做你的少夫人,她到哪里寻找机会?是你给她制造了机会!”
“长孙行,你是聋子瞎子吗?你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要我们母子死,你不知道吗?”
杜若几乎失去了理智,她跪倒在长孙行面前哭道:“行哥,我的一生不愿意葬送在这繁琐无聊的闲言碎语中,我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险恶小人。你写下休书,放我走吧!”
“休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的!”长孙行浑身哆嗦,“啪”的摔门而出,“箭羽,关闭故园,任何人不得随意出进!”
小丁小戊提着食盒,跟在金摇身后,来到故园。
箭羽把他们拦在门口:“站住,把东西放下吧。公子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故园,不得见少夫人。”
金摇笑道:“这是媛少夫人特意吩咐厨上做的,要若少夫人好好养着。”
金摇走后,箭羽吩咐道:“统统倒掉!”
屋子里,凌霄凌云把汪先生到京的消息告诉杜若。
杜若把一叠纸叠好,仔细装进子衿衣服里,嘱咐儿子:“这是我们在京的所有财产和人脉,你把它交给汪先生,一定要把两件事交代清楚:第一,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秋先生;第二,请汪先生做好接应。”
杜若抱住三个孩子,泪水索索:“孩子们,先生的命就靠你们和汪先生了!”
子衿懂事地对母亲点点头:“母亲别怕,秋先生一定没事的。”
喧闹了二十一天的长孙府终于安静下来了,长孙行还要在墓祠守墓三日。
闷热的正午,慕容媛合目躺在安乐椅上,金摇在一旁执扇,她看着主人的脸色道:“刚才捷公子来了,告诉一个好消息:凌秋寒昨晚上死了!”
“真的!”慕容媛兴奋地坐起来,“他亲眼看到的?”
金摇道:“捷公子和迅公子都在场,小丁小戊也辨认了。他们说,虽然遍体鳞伤,但还是可以确定是凌秋寒。”
“好!”慕容媛兴奋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太振奋人心了,我要乘胜追击!故园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金摇偷觑一眼主子,小声道:“有箭羽在,我们没有办法。不过,小丁小戊说,子衿公子整天在外边晃荡,倒是好机会!”
慕容媛一笑,忽然四下看看:“子初呢?子襢呢?”
门外有急急的喊声:“金摇金摇,坏了,坏了……”
金摇走出去,小丁水淋淋地站在门口:“快禀报少夫人,子初公子掉河里了!”
慕容媛顿时魂飞魄散,随着小丁往河边跑……
长孙府后院引进一条活水作为景观,最初河面很窄。因为杜若思乡,长孙行特意又把河水引进了故园,在故园挖掘出一个小湖,所以河面便被拓宽了,有些地方还很深,曾经淹死过下河捞鱼的下人。
慕容媛被丫头们拖着来到河边,子初已经被捞上岸,正在抢救,一股一股的脏水从嘴里喷出来……
慕容媛看儿子面如死灰,不禁放声大哭。
河里还有几个人在上上下下忙碌,他们说,一直没发现子衿公子。
慕容媛止住哭声:“子衿?他怎么在这里?子初是怎么掉到河里的?”
小丁小戊看看周围的人群,没敢吱声……
金摇断定有事,厉声问道:“是不是子衿公子做的事?”
小丁小戊受此启发,嘴巴利索多了:“子衿公子和子初公子在划船,结果,子衿公子把子初公子推河里去了……”
慕容媛“噌”地站起来,咬牙切齿:“杜若,你养的好儿子!”家里两位公子出事,早有人飞马急报长孙行。
长孙行心急火燎赶回家中,冲进慕容媛房间。
子初刚刚苏醒过来,弱弱地叫一声:“父亲!”
长孙行问:“子衿找到没有?”
下人回答:“没有,还在打捞。”
长孙行转身直奔故园……
房门大开着,长孙行一步跨进来,只见子衿衣衫整齐地坐在杜若床头!
慕容媛怒火直冲顶门:“子衿,你怎么把子初推河里的?”
子衿愤怒地站起来:“我没有!”
长孙行怒不可遏,揪住子衿的衣领:“人家都看见是你把子初推到河里,你还敢狡辩,你好大的胆子!”
“他没有!”杜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你问清楚好不好?你听信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