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现在知道有这么个事情,魔界有人心生警惕便好,左右现在最多最完美也就拉个穗禾下马,这局还僵着呢,更何况风神立场上尚不明确······”
锦洢和鎏英肩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总结着此行,然后一打开殿门,就看见单手搭着件外套,站在门口的魔尊。
面前的魔尊还问了句:“风神如何?”
锦洢一时收不住呛了风,捂着胸口,一阵咳嗽,鎏英连忙使劲拍着她的后背。
锦洢感觉肺腑之间简直是要呛出血了,慌忙对着鎏英摆摆手,然后一边大喘气,一边伸手指了个方向,好不容易顺了气,慢慢道:“方才在那条路上和鎏英见到了风神,一时好奇就讨论了下。”
顺着锦洢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旭凤了然,一边让开了身让两人入殿,一边解惑道:“这前面的路通往魔界的轮回之道,风神怕是想下凡间历练吧。”
“你是说风神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又兴致勃勃地下凡锻炼身体去了,”锦洢一边往里走,一边好奇又难掩兴趣地问。
说着被穿堂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锦洢却坚持继续问道,“原来除了天界因果天机轮盘,这魔界也是可以下凡历劫的一条路啊。”
仿佛进了殿就蜕去了一层戾气,旭凤变得有问必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耐心又带着一丝意味不明道:“那是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按着早已注定的天命一路走下去的。”说完扫了眼锦洢,顺口问道:“风神既然来了,外面怕是风挺大的,怎么不披着我送你的披风?”
锦洢举起一直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还时不时滴着水的披风,诚实地道:“被风神弄脏了。”
看着出了一趟门越发狼狈的锦洢,旭凤接过披风,随手扔给随侍,转身出门:“既然如此,不妨在这里稍作梳洗,稍后我再来和你聊。”
锦觅一瘸一拐地蹦跳着离开魔宫,变回原形,看着自己的脚踝,被铁丝勾出一道口子,正往外流着鲜血。
她一手扶着一边的石头小憩着,想要缓缓神,感受着手下的石头风化粉碎,磨蹭出细细的粉末,随风消散。看着周围一片荒石乱林,她耳边又想起了那句话。
“本座,等着魔界大地开满鲜花的那一日······”
掌心不知何时开出一朵鲜艳的凤凰花,锦觅盯着这朵盛开的鲜花,嘴角勉力攒出一个苦笑。
“美人,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在昏暗的魔界,绿油油的噗嗤君显得尤其鲜艳,而这句明显有什么奇怪地方的话,在加上他狼狈的模样后,也只剩下了好笑。
锦觅捏紧了掌心,将手背过去,感觉凤凰花在自己手心被揉捏成泥。
噗嗤君好不容易徒步走到了锦觅面前,就迫不及待道:“美人儿,你也听说了吗?如今魔界都传遍了,魔尊意属花神意欲迎娶花神做魔后的传言。”然后转变了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道,“你怎么能放任花神嫁给那只鸟呢,她根本不爱他,她只是屈服于那只鸟的地位啊。”话音一转,语调轻快地接着道,“当然,你要是转身心灰意冷决定嫁给我,就当我刚才没有说。”
说着顺着低着头的锦觅的目光,低头看见了她脚上的血迹,惊奇道:“美人你受伤了?”看着不对又抽出锦觅背在后面的手,更加震惊道,“手也一片红!”终于忍不住心痛难耐道:“美人儿你为什么会如此,如此身心皆伤?”说着伸出双手,郑重其事道,“既然这样需不需要我给你个温暖的拥抱,或者把你公主抱抱回府里,一起交流点开心的双修事宜啊?
锦觅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噗嗤君几番表演,低声问自己:“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抬起头,像是回答噗嗤君,又像是在回答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噗嗤君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人:“美人···你怎么了?你哭了?”
锦觅抹了一把脸,往前走:“没有,没什么,我先走了。”
噗嗤君急急忙忙跟上,边走边嚎着:“美人你等等我啊,美人,我家不往哪里走。”
锦洢舒丝毫没有计较时间,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由着身后的妖娘仔细地给自己梳理头发,而自己的伤口,也被贴心的妖娘重新上药包扎。
正在锦洢看着眼前的染血纱布发呆的时候,身后的妖娘似乎是想要引起注意力,笑颜奉承道:“仙上如此花容月貌,和尊上天作之合,便是那天界第一美人······”
锦洢转过头来,慢慢看着她,用平静的目光将妖娘的话堵了回去,她顺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平淡说道:“本神和谁神似,自己心里有数,想必六界也有不少人心中有数。”说着扫了妖娘一眼,慢吞吞继续道,“只是身为魔界之人,就更加应该有数······”
妖娘吓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牙齿不住打战:“是奴···奴失言了······”
锦洢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攒起来的气势圆圆满满堵回去了那句“天作之合”,抬了抬下巴,指向面上的一堆废弃物,“将这些焚了吧。”
妖娘仓皇起身,想要将桌上的东西搬下去,又被锦洢阻止了:“便在此处吧,我要看着。”
洗完澡之后再烤火果然让人身心舒畅,锦洢面对着火盆子,感觉自己的脸颊温暖地很舒服,看着边上有些畏畏缩缩的妖娘,感觉现在自己的气势攒地很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