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一日,慕容府仍未见半点喜庆布置,有人猜测是因三公子才离世,红白相撞视为不吉利,但到底是有些看不惯的,私下议论慕容府实在太不把君上放在眼里,藐视皇恩,可宫里的那位却始终半点怪罪都没有,纵容之意明显,也就没人敢再说什么了。
事实上萧宸钰早前便派了人过来布置,可悉数被慕容凛赶了回去,甚至扔掉了送过来的所有价值连城的聘礼,她可以口头上不反对,但没人明确说过她不能闹脾气,说来萧宸钰还真是宠着她,之后真的没有再让人过来叨饶了,但是慕容府可没一个人念着他的好。
“我可怜的孩子啊,为什么偏偏是你呢,天下娇好女子那么多……”
大婚前一日夜晚,慕容凛的院子灯火通明,一身红嫁衣由萧宸钰亲自派人送来,奢华至极,无处不彰显着他对她的爱意,没有任何掩饰,甚至亲眼见证过几年前君上和君后的大婚仪式如果再看这套嫁衣,会发现用心得多,甚至还大胆的加进了独属于君上的明黄色,旁人是大逆不道,这里却是无上荣宠,萧宸钰实现了他的承诺,将最好的都留给慕容凛,可是他恰恰遇到的是一个根本不在乎他心意的人。
“好了,要不是我们拖累,又怎会……”
“爹娘,你们别说了,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这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是我的至亲,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都没能力报答,今后怕是更没有机会了,大哥、二哥,以后家中诸事你们就辛苦些吧,爹,千万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放心,我有办法让他放您和娘离开,您千万不要再为了我有半分动摇了。”
女子倾城,嫁衣绝色,按理说这该是多么唯美的一个画面,可确实无一人欣赏,不,其实有一个,驼驼这几日高兴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叔叔变成了小姑姑,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慕容凛的喜欢,而当她看到一身嫁衣的慕容凛之后就更别提多欢喜了,府中唯一的欢声笑语也只剩下她了,上官明岚怕慕容凛烦躁,便没再让驼驼来这里,这才安静了些。
之后慕容凛又交待了很多,听着竟是像遗言,几人脸色凝重,却连安慰的话半句都说不出来,事实就是慕容府如今确实是依靠着慕容凛才能安然度日,不然萧宸钰怎么可能在收了虎符之后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多么可笑,他们只能靠葬送孩子的后半生获得安生,可真的安生吗?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街上便热闹起来了,萧宸钰这次可给足了慕容凛面子,声势浩大,就怕谁不知道他娶亲似的,而慕容府里,慕容凛彻夜未眠,就那样端坐在铜镜前一整夜,丝毫没有闭眼,青苓和抚玉进来看了好些次,也只能叹气默默退出去,他们同样束手无策。
其实慕容凛不仅交待了慕容府众人,也交待了青苓和抚玉,可这两个人却打定主意要留在她身边,慕容凛没有办法,只能随他们去了,只是这今后宫中自己尚且不知会如何,带着两个人也只是徒增烦忧罢了,这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她拒绝不了关心。
一路繁花似锦,百姓皆夹道驻足观看,慕容凛不知这其中有没有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只知从此以后,她再无自由也无心。
大婚仪式主要还是在宫中进行,繁文缛节众多,慕容凛一一配合,萧宸钰今日神光焕发,仿若初初与爱人成婚的小伙子,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纹,哪有半分平日里的冷酷无情,看得参加大婚的众位臣子都是一惊,他们何时见过这样无害的君上,这个与慕容府三公子同名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皆有了考量,再看高坐在上的君后娘娘,眼里不免多了戏谑,怕是又是一个宛明卉哟。
也不怪众臣如此奚落宁絮雅,萧宸钰确有废了她立慕容凛为后的心思,甚至还下了旨,本以为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谁想到竟是被慕容凛拒绝了,没办法,萧宸钰这才绝了废后的心思,但在外人看来,这可不算法外开恩,宁絮雅自成为君后以来,无半点过错,作为一国之母也是受尽爱戴,可萧宸钰说废就废,也表明了她在君上心中的位置不过尔尔,所谓的恩爱也都是假的,要不是因为新入宫的静妃娘娘,也就是慕容凛一句话,她这个位置就别想继续做了,可这不更是在打她的脸吗?
而宁絮雅呢,她又何尝不知自己现在的身份有多么的尴尬,竟然是因为这个和慕容凛同名的女人她才能继续坐稳这个位置,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她恨,在没有了爱情之后,她本想紧紧抓住手中的权位,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她,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为了笑话,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让她在宫中好过,让她不好过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宛明卉是这样,慕容凛不会有任何不同。
仪式进行了许久,慕容凛甚至都觉得自己要晕倒了,可事实上她确实晕倒了,在仪式即将完成的时候。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好好的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们竟然敢说什么问题都没有,是觉得活的时间太长了吗?”
不知何时有了意识,慕容凛幽幽转醒之际听到的便是萧宸钰的怒吼声,本不想睁开眼,可敌不过青苓的观察力和抚玉咋咋呼呼的性子。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
“凛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群庸医!”
萧宸钰一听叫唤,立马走了过来,青苓和抚玉乖乖往后退去,这是慕容凛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