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丘差点咬到舌头,“你确定?我的血可没有你爹的那么管用,再说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你要我放心头血,我可是会挂的。”
“不用你的心头血,普通的血就行,你和父亲有魂契关系,你的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药!”杞舞语气咄咄。
药?
听到这个字闻丘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药,他又复而站起,绕开杞舞来到涟萤身边,见他面色已经红润了一些,云床也不再往外面喷冷气了。
闻丘拿出红药,掰开他的嘴,不带任何技巧的往里倒,药液顺着他嘴角往外淌,很快染红了衣领。
“你又做什么!”杞舞看着自己他这样折腾父亲,顿时大怒,想上前又不得,只好狠狠的盯着闻丘,刚刚她是怎么被那家伙轻易绕开的?!
“喂药啊。”闻丘皱着眉头,涟萤的血量他一直都看不见,药剂喝下去究竟有多大效果他也不得而知,接连喂了他五**药,看着云床上的人依旧没有醒的意思,闻丘的视线落到了他沾染着血迹的手指,难道真要他喂血?
“杞舞,只要喂他一点血就行了是吗?”似乎是询问,但闻丘已经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鲜血立刻流出来,闻丘把手伸到涟萤嘴上,让自己的血滴落在他嘴里。
“对啊……哎?你真的把手……不能咬破的啊!”杞舞前一秒还准备怂恿闻丘,却看见他已经咬破了手指头,立刻面上大急。
“你这小孩真奇怪,明明是你说要用血喂他的,这会又说不行,你真是……”闻丘说着睡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怎么突然又变冷了?
“哎?你……觉不觉……得……有点冷……”不只是冷,还有一种力量在极速流失的感觉,床上的涟萤仿佛变成了两个、不对……是四个?怎么自己的手这么重……
少年还在滴血的手落在涟萤的颈窝,随后他眼一黑,也倒在了云床上。
“你……”杞舞呆在原地,没想到这个家伙真的愿意给父亲喂血,这样看来他大抵还不错……
可是……
看着同样不省人事的闻丘,杞舞犯了难,怎么办,她好像闯祸了……
圣兽血对她有致命的威压,根本不能上前啊!
要不先帮父亲恢复修为?可是……三万年来她这是第一次见父亲,都没有和他多说几句话……
杞舞不舍的看着床上的男子,父亲醒来以后肯定对责怪自己这样捉弄母亲的吧?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在父亲给她的传承里,他骨子里深切思念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她知道他就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在她从父亲那里接受的记忆中,又确实是这个家伙为圣兽一族带来了不详,带来了天大的灾祸!
就是因为他,父亲带着族人逃离才受阻,让那些人类有机可乘,虽然她一度不想承认他,但是……
思虑良久,杞舞终于缓缓呼了一口气,反正她还会回来的,要是这个家伙再敢伤害父亲,她绝对不会同意!
如梦似幻的云气里,杞舞的莹润的肌肤在一点点变得透明,美丽的小人儿很快变成了一团纯粹的蓝色能量,飞向云床上的男子……
无边的黑暗里,闻丘有些惊诧的站起来,这又是哪里?
在这黑不见五指的地方摸索着走了走,闻丘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机关,嘎巴响了一声,
啪!啪!啪!
巨大的光柱从各个方向打来,闻丘顿时像是被扔到了聚光灯下,被从头到脚照了个清清楚楚!
适应不了强光,他只好挡住眼睛,隐约看见眼前人影晃动,有人轻轻握住他挡着眼睛的手臂,他一惊,猛然挣脱这人后退一步,勉强睁开眼睛想看清眼前。
他眼前站的似乎是个从刚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眉眼俊逸绝尘,气质斯文儒雅,就像是神鬼杂志里那种令女鬼都忍不住心生爱慕的好看书生。
白衣飘然,气质清华。
“你是谁?”闻丘一愣,他刚刚还以为又是涟萤在弄什么幺蛾子,没想到是个从来没见过的书生,不过这人长的还挺好看。
“你不记得我了?”那人望着他,眼中有阴云涌动。
“什么啊?”这人怎么也这么说?难不成也是自己以前的朋友?但是看他面色不善,闻丘严重怀疑这人是他之前的对头……这时候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
看到眼前人一脸戒备,秋衍歌有一瞬的晃神,他真的回来了吗?但是如果是他……又怎么会不认识自己?以前自己不想搭理他他都会乐呵呵的跟着自己,现在怎么会?
“你是谁?”秋衍歌眼睛直直盯着他,确保他这眼神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明明是我先问的你……”闻丘嘟囔一声,这书生到底谁啊?脸阴的跟要吃人一样,还神经兮兮的!
“我是秋衍歌。”
“哦,我叫闻丘。”闻丘朝他礼貌的点点头便绕开他,并不想和这人深谈,这些光源是从哪里照进来的?他怎么会某名其妙来这里了?涟萤呢?杞舞呢?该不会是那小丫头坑完他就把他丢这里了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闻丘不禁扶额,熊孩子真是惹不起啊!
眼睁睁看着少年面色如常的走开,秋衍歌一脸震惊,他……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名字反应这样冷淡!
不!不是冷淡!简直就是听到完全陌生的三个字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失忆?
这两个字第一时间进入了秋衍歌的大脑,对了,他刚刚说自己叫什么?闻丘?名字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