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九年,即公元645年正月,玄奘法师回到长安,结束了十七年的取经、游学生涯。
即开始组织翻经译场,首先在弘福寺翻经院进行。
……
方脸主持戒色一脸喜气洋洋:“玄奘师叔,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上可是不容易吧?你要开始校对经文的消息都传出去了,嗨,别提外头有多热闹了。最近不知道有多少的他寺高僧来我们弘福寺挂单,更别提一日鼎盛过一日的香火啦,都是为了见您一面。”
最后这一句说出来,戒色自知言语不妥,便又立即岔开话题:“说起来,师叔还没见过我的小师弟吧?那还是这两年我师傅最后收的关门弟子,教导了几年,师父便云游去了——辩机师弟,快快上前来见过玄奘师叔。”
如果说玄奘是饱经风霜的中年美大叔,辩机就是唇红齿白的青年美男子。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唯独那弘福寺主持戒色和尚长得不够美型——不过他天庭饱满、额高鼻阔,也算是五官端正了。
凡事都是讲究个“眼缘”的。
也许辩机就是正巧合了玄奘的眼缘。
玄奘温和地与他说了几句佛理,很快就决定下了,让辩机做自己的助手帮忙一起翻译经文。
……
“是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世界里也有一个千辛万苦去学习、游历的玄奘法师。你该不会和他‘王不见王’吧?”武颜心有戚戚焉。
李治笑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此间我是李治,那么玄奘便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了。又和存在不可见面一说?再说了,我和他,恐怕还真的没什么见面的机会。玄奘此次归来,在长安城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袁天罡的师门又该担心佛门势力壮大了。”
“那就好。想来也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明明上辈子你是和尚,这辈子却要支持牛鼻子和和尚别苗头——算不算是天意弄人?”武颜拨弄着“女儿”的小摇床。
宫女们都觉得小郡主极其乖巧,只有饿了或者尿了才会哭泣几声,平时都是睡、或者睁眼四处看看。
要武颜说,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李治哪里弄来的,长得还真有些像两个人的样子。不过因为全心全意相信李治,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武颜便对李治说起的偶然发现的秘法毫不怀疑,暗自思量着,也许小郡主身子里头是哪里的孤魂野鬼吧?这辈子投身到了皇家,也算是那个孤魂野鬼走了好运了。
……
因为小郡主满月已然是大办一场了,李治婉言推拒了李世民脱口而出的给小郡主百日也轰轰烈烈办一场的提议,说是女儿年纪尚小,实则不该享受这么深厚的福泽。
李世民其实话刚出口也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还有魏征领头的言官们在一旁虎视眈眈,要是自己生活稍微享受了一点,就要开始劝诫自己“戒奢戒靡”了,做个明君真是无趣!
所以李治推拒了李二陛下的好意,李二陛下也就松了一口气。
开春,晋阳公主的婚事也定下了,夫婿还是长孙家的,乃是长孙无忌的幼子。但是这也只是定下而已,李世民打算再留心爱的女儿两年。
长孙家哪里会有意见?方没多久之前,长乐公主李丽质死了,本想着和皇族的一条纽带就断开了。没想到陛下还是惦念着长孙家的,转眼就又把文德皇后的嫡出幼/女许配给了长孙家。太子殿下和一母同胞的晋阳公主感情非比寻常,日后太子殿下登基,长孙家足可以再享受十几二十年的荣华富贵。
晋阳公主李明达确实和李治感情不错,不仅如此,她和太子妃的关系也很好,时常来东宫坐坐。
不过这一日,来的就不只是晋阳和新城两位公主了,还有已经为人妇的高阳公主。
高阳进了东宫的面色就是不好的。
武颜和晋阳对视一眼,都是无奈地相互笑笑。
武颜作为太子妃,自然是要招呼好高阳的,好在两人从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相识之后也就颇为投缘了:“柳儿,给几位公主端蜜汁雪梨过来,我看咱们高阳公主心火挺旺,需要去去火。”
柳儿乖巧应下。
武颜又对椿儿说:“椿儿,先把小郡主抱下去吧。”
高阳哪里听不出太子妃是在打趣自己,等到丫鬟们出去之后,她才扁了扁嘴:“元华,你生了个女儿,太子都没什么想头?”
“女儿怎么啦,父皇也笑着说先开花后结果。太子殿下如今一心忙于跟父皇学习政务,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武颜抿着嘴说。
“得了吧,这样的话骗骗外人还可以,对我说却是没什么用处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对你可是好得很,整个东宫都攥在你手里,宜秋宫的那几个都快人老珠黄了吧?东宫这么些年没进新人,还不都是太子给你的脸面。”高阳年岁长了,智商并没有长多少,说出来的话放在外头,妥妥就是让人抓把柄的。
晋阳公主皱着眉:“高阳姐姐也实在是口无遮拦了些,这样诛心的话,若是被外人听到了,一则就是要说太子妃善妒,二则就是拿来挑拨姐姐和东宫的关系——乃至于房家和东宫的关系!”
高阳叹了口气:“我知晓的。还不是因为晓得元华治家的手段,进了东宫就觉得松快了,一时没顾忌太多罢了。兕子你就别瞎操心了,出了这个门,我什么话也不说,行了吧?”
说话间,柳儿端着蜜汁雪梨进来了。
武颜让她搁下之后,去外头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