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轻咳一声,说道:“心比物重。阵法厉不厉害并不重要,但只求道兄的一片中心罢了。”
沙清也道:“老祖乃当世前辈高人,位高名重,试问天下间如老祖这般人物还有谁来?便是魔道大能,齐秦荣亲来,也不能够比之。”
武宁冷笑道:“大言不惭,有本事老祖自去守那三思城便了,又何用旁人!”
这一句话只怼得沙清无言,眼珠转了又转,才道:“你这娃娃好生不懂事,我等皆是前辈,跟你家掌门说话,你却凭什么插言。清远道兄,你便是这般教养徒儿的么?”
清远冷笑道:“贫道闯出名号之时,只怕还不知道东海龙宫在哪呢。这少年是我亲传弟子,名叫武宁,乃是下一任归元派掌门。论起江湖辈分,只怕沙先生也要矮上一些呢。”
江湖之上,排资论辈最为看重,虽然大都不属同门同派,但出道的时间,便是辈分的分水岭。如那老祖,即便是天行,若是在世,见了也得称一声前辈。毕竟出道太过早远,天行身为后来者,亦要懂得这些道理。
那沙清虽也是一方豪强,但出道江湖至今不过数十载,别说和清远比肩,多半也就和洞阳同一辈分,更远逊于武宁了。
清远这般说话,一来贬低沙清,教其道理;二来,无异于当众宣布了武宁的身份,也好让旁人不敢轻视。
谢圣河道:“道长此言差矣。若这般说来,贵派门下孟南,被那萧然收为入室弟子,算来这辈分岂不是要跟道长你平起平坐了么?虚妄笑谈,不宜谈论。”
清远问道:“阁下面生的很,却不知尊姓大名。”
“在下谢圣河。”
清远哦了一声,心中却想:听说孟南做了隐宗的副盟主,却怎么又成了萧然的入室弟子,莫非传言有误?当下势必不肯显出不明内情的样子,拱手说道:“原来是快手魔君,失敬。”他却不知,那谢圣河与孟南一同闯的酒关,虽然失败,但在日后跟老祖闲聊之时,老祖断言萧然必然要收孟南为徒,继承衣钵,掌管隐宗。果不其然,孟南做了隐宗的副门主。因此谢圣河便认定萧然收了孟南为徒。
那谢圣河乃是散修,并无甚靠山,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云霞山四大散人欺负了。所以投靠了老祖,倚做靠山。他听清远也熟知自己的名号,心下不禁有些得意。
清远又道:“孟南乃是贫道先师钦点入门弟子,贫道为磨练其心性,降为外门弟子,是为贫道之过。万幸蒙萧前辈垂青,收列门墙,以免明珠蒙尘,实为我派之大幸事。”顿了顿又道:“萧前辈与先师同为一代高士,破格提携后辈,自不能以常理度之。谢先生空有盛名,却无高士之胸,不足与语。”
谢圣河大怒,正待发作,却又听一名归元派弟子叫道:“孟南若是回来,尔等还敢围山么!”那孟南力斗大能,早传遍了神州各地,归元派上下人等,自然也只道他步入了大能之境。
谢圣河见那弟子身着道服,站在人丛之中,却不知道是几代弟子,想来辈分不高,权威不重,不又喝道:“他回来便又怎地,小毛贼,我难道还怕他不成?”孟南本事如何,他是知之甚深。哪怕是拜了萧然为师,但在短时间内突破瓶颈,身列大能,打死他也是不信的。尤其前几日,蓦然撞见孟南闯营,他二人斗了一招,也不过如此,更认为传言都是虚假,不能全信。
归元派见那谢圣河辱骂孟南,尽皆叱喝怒骂起来。
谢圣河怒道:“怎地,他认了萧然为师,便能洗脱罪名么!”
便在这时,就听一人说道:“谢前辈,我可没拜萧前辈为师,这都是误传。”声音不大,但在众人耳中听来,却无异于轰雷贯耳,数百道目光齐刷刷的寻声瞧去,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慢慢地挤出人群。赫然便是孟南。
若说些旁的事,孟南也不至于现身,他只以为自己在归元派辈分低微,原没他说话的份。但听那谢圣河口口声声说他认了萧然为师,这可是逆师大罪,再也忍耐不得,这才当场出言驳斥。
清远、道明等人见到孟南,皆是大喜过望,均想:孟南回来,这事便好办了。而章元、老祖等人却现出了愁云,互望一眼,都想:怪不得这几日查不到他在何处落脚,原来早上山来了。
现如今的孟南是何等样的人,他自己都不晓得。萧然收其为徒,谣传四起,人尽皆知;望州城外,独斗大能,更是名动天下。章元、老祖这等当今顶尖的人物,但在大能的眼里,却也跟三岁娃娃相差不多。
孟南便是归元派众人心中的大能,大神通士!
只可惜,归元派除了清远、道离、道明、武宁等寥寥数人之外,皆未见过孟南,均是呆呆的瞧着这消瘦的身影,暗自琢磨此人的来历。
老祖哈哈笑道:“原来是孟老弟,前几日在军营偶遇,匆匆而别,不曾聚首谈欢,实是遗憾啊!”孟南抱拳见过老祖、沙清、谢圣河等人。
谢圣河打了个哈哈,道:“好小子,你在这便好。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你是不是毛贼!”
孟南最怕见他,听他如此一问,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观外一人叫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嘛,来这里肯定能找得到的。”
又一人怒道:“谁敢说孟公子是毛贼,老子将他劈成两半!”
又一人道:“哎呦,我说三哥,你可别说话不算话,这个可是个高手!”
又一人道:“都吓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