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掠女子受了这么大的恩惠,都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连连道谢。
其中一位端详着斗笠下燕子六和萧琉璃的脸,两人一个气定神闲,一个顾盼神飞,登对得很。冒昧说道,“两位大恩人,我们无以为报,只愿二位好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听到这句,燕子六话到嘴边被口水呛到自己,“啊咳咳!”腹诽道,这群人什么眼神。自己可比这姑娘年长,要是传出去堂堂燕子六肖想一个小姑娘,还要脸不?
反观萧琉璃,瞪大桃花眼,提高嗓门,“不是不是!你们千万别误会!我与他素未平生,就是路见不平。我可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呢!”
这阵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怕时间长了生变,燕子六催着那些人赶紧往四处逃去。等那些人走的没影了,回首对萧琉璃道,“你也赶紧走吧!就此别过!”
萧琉璃哪能答应,“那这几个恶人怎么办?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省的他们回头再来追。”
燕子六轻笑一声,“你这姑娘怎么动不动就要喊杀人?你家中是做什么的?”倒是有些好奇了。
萧琉璃心想,本公主家中整日就做些杀伐决策,能与你说么。说出来怕吓死你!
“那这事就算了,对了—你还未告知姓名呢!”
燕子六正将那四个商人塞入木箱子,上了锁。让那群护镖的双手互捆成一圈。
做完这些,抬眸对她说,“那树上有什么?”
萧琉璃走近了些看,只见树枝上筑了个鸟巢。
放肆一笑,“原来你姓鸟?啊哈哈,怪不得不肯说呢。笑死我了!”
燕子六的脸黑了黑,--那是个燕子窝。谁会姓鸟?
“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叫燕子六,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后会无期!”
他将马鞭丢给萧琉璃,不等萧琉璃做出反应就迈步扬长而去。
两人别过后,就真的没再遇上。萧琉璃继续向着邺都方向行进。直到途径沧州,才入了城,就被人暗中盯梢,盯梢的正是那群官兵。
原想凭着伶俐甩开他们,碰巧就遇见了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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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吧,追我的那些官兵,肯定不是为着我的来历,多半与那群商客有关系。阿初,你说呢?”
阿初听完萧琉璃的这番经历,心中又惊又疑。先不说燕子六,倒是那些商客明目张胆的掠卖人口带来邺都,总归朝中是有人在撑腰的。该不该好好查一番呢?
“你身份敏感,不益在外四处溜达,且先躲在杨府里,过些时日,就回西蜀吧。”
“叫我躲在这里是可以,反正还有你陪着,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要像你一样当个奴才伺候人。”
萧琉璃扮着男装终于是留在了杨府。杨府的下人见着她与阿初一道回来的,纷纷打听。
知道是继兄,就没再多问。私底下却是可怜着阿初—世上总归亲爹好,后来的哪能真心相待呢。
他们不知,其实阿初的后爹—萧王,待她是不错的。嘴上不爱多说,礼度上做的与萧琉璃一样看待,暗地里什么好吃、好玩、绸缎绫罗的就往阿初殿里送。哪个人说了不好,就寻个借口惩处人家。当真用了心的。
阿初就是感激于此,才不愿自己母亲利用着萧王的好。
这萧琉璃初到邺都,兴致勃勃拉着阿初就要出门玩。阿初想着还要候在杨怀瑾身边,若私自离开,还不得被训嘛!
倒是杨怀瑾十分客气,露着算是亲切的笑容,交代阿初,“可以陪着亲人出府,但不要过了戍时夜禁。”
夜禁?阿初皱眉—杨府什么时候有夜禁了?
人流车马,长街喧嚣。
萧琉璃不是没见过,就是觉得换个地方看,有种别样意思。
走到一处,见着门口招揽生意的人,穿着打扮十分大胆,萧琉璃问阿初,“这是何处?”
阿初抬头看匾额—哎,春楼呗。
“你的身份不合适进去,我们换一家吧。”
萧琉璃哪能听话呢,大大方方迈开腿,朝里头进去。阿初赶忙跟上,真怕这人惹出事来。
金石丝竹,却是奏的靡靡之音。看这里,算是看尽形形色色。有人眼闪秋波半露香肩,有人
双眸剪水扭捏娇弱。有人满目春光真猥琐,有人端正而坐假君子。
萧琉璃眼尖,瞥见几个正在上楼的人,有些面熟。一拍掌,想起来了—不就是掠卖女子的商客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另一边阿初倒是瞧见了更熟的人。
那人正跷足而待,被一名姑娘,挽着手臂,亲昵的靠着。
“阿初,上回我跟你说过的那几个商客,我见着他们上楼了。你等我一会,我上去瞧瞧啊!”
萧琉璃回头,见阿初奇怪的望着一处,顺着方向寻去。
燕子六?!这人不是说再不相见的吗?怎么也在此处?
一时间也不知该先上楼,还是去会会燕子六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