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子六是与萧琉璃一别后,先一步去到了沧州。就是遇上阿初与杨怀瑾的那回,一个顺手给二人解了围。
原本他并不想回到邺都,这里是非太多。可偏就有那么一两个缘由,不得不出现在此处。
正眼着一处,放松着精神,突然就被人踢了踢脚搁的椅子。正欲道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眼皮一抬,嗬!不是那位泼辣的姑娘嘛!
萧琉璃一抬脚踏在了那张椅上,双手环臂,带着股天生霸气,一字一顿:“燕、子、六?是吧!”
“姑娘有何指教?”燕子六嘴角一勾,推开了身旁的姑娘示意离开。心道真是场缘分。见萧琉璃穿着素人衣裳,半开玩笑道,“今日这身衣衫,料子不硌人了吗?”
阿初赶紧绕过萧琉璃出来,朝着燕子六鞠了个礼,“燕兄,好久不见。”
燕子六多次见过阿初,已是熟络道,“多礼了。杨兄弟没一块来?”此处是温香软玉fēng_liú场,不来可惜了。
不知他有没有见到那些商客,萧琉璃想着询问,咬了咬唇道,“你来也是因为那群商客吗?”
商客?燕子六狐疑,起身,展开双臂一搂,带着两人走到了门口,“你们两个莫要多管闲事了,快快离开。”
双手一送,阿初和萧琉璃就被轻松推出了春楼。
本姑奶奶这脾气!萧琉璃吼了一句,“姓燕的,你出来!”
一摸后腰,空空如也。忘了自己已将短刺交给阿初藏着了—说她身上带着兵器太过招摇。
现在可好,没有衬手的兵器了。
燕子六蹙着眉,“你这人,能否温婉些?”倒是听话的踏步出来了。
萧琉璃快步送上一脚,不料反被人钳住了,动弹不了。
燕子六抓着她的那条腿,往前行一步,萧琉璃只能单腿后跳一步。
“也就是遇上我好心,不与你一般计较。”不能太为难一个姑娘,燕子六就松了手。
萧琉璃瞅准时机,贴身攀上燕子六,燕子六左右躲闪就是甩不掉。反到是被逼出了一身汗。
萧琉璃见他挥着手臂,张嘴就咬,“本姑奶奶属老虎的,不服再来打过!”
“啊哟!松口!你属狗吗?!”
还有更狠的!
她侧着脑袋一口咬上了燕子六的下巴。燕子六没料到还有这招,一张脸红红黑黑,终于爆发,羞怒的扯下萧琉璃的爪子,将人往地上一扔。
“不打了不打了,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阿初见萧琉璃还要爬起来上前,就急急拦腰抱住萧琉璃。
“放开我,初七!本姑奶奶要与他决一雌雄!”
“你本来就是雌的,决个鬼!”
萧琉璃是从来看人不顺眼就拔刀相向,非要比出个胜负才罢休。在西蜀就是如此,得罪不少人。可她的身份谁人敢动?但这是南周,不一样。
阿初对着燕子六道歉,“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
燕子六气的是,萧琉璃身为女子,行事也太过胆大了。叫自己一个老爷们,都无地自容了。
这场热闹引了不少人围观,燕子六看了眼春楼,索性就先带着两人离开。
走到少有人的街道,才说,“方才那么多人看着,恐怕再进去,就惹人注意了。商客的事我会盯着,你们赶紧走吧,希望无缘再见。”最后一句意有所指,是看着萧琉璃说的。
萧琉璃哪能听不出来,冷哼道,“谁倒想见了。”
一旁的阿初冷静下来,分析道,“恐怕那群人早就防备着你们两个了。他们没人见过我,还是我进去打探一下吧。”
这群人从郡县而来,原本打算掠卖女子的,半路却被人全放跑了。因着关系,通知了官府,说是一男一女,截货抢财。人呢,是没抓着。今日就是特意找到上家这,负荆请罪了。
屋内正襟危坐于一方的男人,面相宽,眼似鹰。对着那跪着的四名商客直摇头,“作死啊,难得把这么重要的事,交于你们几个,竟然还能办砸?”
商客们推托着,姓张的便只好自己往前跪爬了几步。“回大人,都是小人们的错,中了那两个小辈的计。只要再等等,下个月我们多派人手出来,定不会再有这等事发生。”
那位被称为大人的男子,鹰眼一炙,语气尖刻,“没有下回了!这一次搞砸了,难保不会有人把这事捅出去,倒时该如何收场啊?”
此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阿初扮成了春楼里的鸭奴,捏着嗓子道,“客人要酒水吗?陈年的花雕来了。”
屋内人一紧张,都站了起来。那位大人示意姓张的商人去开门。
阿初手托着酒壶,碎步进来,将酒壶放到桌上,装作不经意的瞅着,见屋内总共五个男人,便道:“老鸨妈妈方才说,几位爷来了春楼,怎么也不叫个姑娘伺候呀?是嫌我们楼里的不好看吗?”
那位大人闻言突然就厉声道,“哪来的奸细!来人给我抓起来!”
屋外立马冲进来侍卫,阿初还没弄明白自己哪里说漏了嘴,就被人双手反锁,从后被人踢了小腿肚,跪地了。
那大人对着商人问,“此人是不是上回坏你们好事的?”
四名商人上前端详,“不是不是。”“对,长得不像。”
那大人张开大掌将阿初的头按住,“说,你是谁?”
阿初心道糟糕,稳住气息,结结巴巴回道,“大爷、饶命,小的、就是这春楼的、一个奴才啊!”
那人并不信阿初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