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瑾先去给杨远山请安了。府里的下人一听说阿初回来了,又带回一个哥哥,都跑过来看热闹。
“阿初,你家亲戚真多啊。”而且一个个眉目清朗,器宇不凡。与寻常人家很不同。
“长得和咱们公子一样好看啊。”有几个小丫鬟站在一侧,目不转睛盯着萧湳之。
大春咬着玉米棒子出来,语气有些不满,“先来个五哥,再来个六哥。你后爹到底有多少儿子?这要是都来杨府还得了?杨府得养你全家啊。”
“呵呵,暂住暂住。过些时日,他们都会走的。”阿初心里盘算着,不知该怎么安顿萧湳之。
萧湳之从前可没被人这么围观过,有些不自在。倒是萧琉璃见着大春手上的玉米馋了嘴,问道:“锅里还有吗?分我点!”
“你这五哥最过分,整天躺着还尽跑我厨房拿东西吃。”大春恶狠狠嚼着玉米,“来了不能光吃不干活吧?都跟我走,我那伙房正缺个人手呢。”
“大春哥别闹,我六哥这样的,可不能给你去劈柴烧火。”阿初嘴角一颤。
萧湳之什么身份?西蜀六殿下,云淡风轻,便能掌万人生死。什么干粗活?太不合适!
“我去。”萧湳之竟答应了。搞得萧琉璃和阿初愣在当初。
这萧湳之都去了,萧琉璃能怎么办?拍拍手,附和道,“那行,我也去呗。”
等阿初亲眼见到,萧湳之劈柴,萧琉璃烧火,心中呐喊—苍天啊,奇观啊。
萧湳之养尊处优自不必说,他擅剑术,今日却要拿起斧子劈柴,颇有些不顺手。砍了几下没砍到,被大春好一阵嫌弃。最后大春装出老师傅的样子,给他演练一下。
手起斧落,“咔咔。”一根柴木劈成四半。“就这样,看懂了吧?”
阿初看到萧湳之俊颜上,有可疑的一丝红晕。不是热出来的,就是臊的。原来他也有这种时刻。
那萧琉璃更好,举着空心竹子吹火,火苗反而灭的更快,冒出了好大的烟,呛得大家都跑出了厨房。
“这是要拆房啊。”大春嚎叫,“阿初,把你家哥哥领走吧。耽误了我做饭,挨骂的还是我。”
这一日,过的真精彩啊。
。。。。。。
萧湳之自带一股天生的气势,在杨府内自由出入,倒也无人阻拦。他先前与季武约定,等到了邺都,就去会合。
大街繁华,人来车往。他如闲庭散步,却目不斜视。走到西舍大街,身子一隐,拐进了一处不大的民宅。
在铜门把上叩了三下,里头有人戒备的问着,“谁?”
“风沙不休。”
吱呀一声,里头的人打开门,一脸沧桑的男子,低哑着道,“原来是你。”
男子是殷楚。
萧湳之腿一迈,清冷的眸子环顾宅子内,“季武呢?”
那名唤季武的人,是萧湳之的侍从。出入相随,生死不论。
“主子,属下在这。”季武从梁上一跃,稳稳落地。“方才担心是别人,才躲了起来。”
“嗯。”萧湳之点了点头,殷楚在前面将其领进了屋内。
坐下后,萧湳之开门见山,“殷楚,良妃带着阿初入宫那年,我见过你一回。虽然自那之后,你鲜少出现在西蜀宫内,可你以为我那父皇能被你们多年蒙在鼓里?”
“这些年良妃拿着父皇赏赐的金银,偷偷与你联络,招兵买马。若不是知道你们的底细,还以为是要逼宫造反呢。”
“你在邺都暗中联络胡夷藩王,还有收买朝臣。这些都查的一清二楚。父皇宠幸良妃,所以不计较。不过我呢,眼里不容沙。最厌恶别人在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殷楚眼神变了变,但没有惊慌之色,“其实我们做的与西蜀只有利,没有坏处。你们这些年与南周大将交手,吃了多少败仗了。就算是不输不赢,可要攻城略地,就差远了。以萧王的野心,或是六殿下你的野心,也没理由阻拦我们行事。”
“呵呵。”萧湳之冷笑一声,“殷楚,南周早晚会亡。你就当我是在威胁你们,要么你与我合作,否则只能知会南周那位皇帝,他的亲姐没死,还要害他呢。”
“六殿下莫要过分!”殷楚一时气愤,咽下怒气,道:“六殿下也想拿下南周不是?何苦相逼?”
“你说的没错,总之就当本殿下,另有所图吧。”
萧湳之到底图谋什么?为何不去直接找良妃?殷楚有些猜不透。此人年纪轻,心思叵测。在一众皇子中最是深得萧王器重。
罢了,总之不要耽误自己复仇就好。“好,我答应你。”
萧湳之准备起身离开,又对着一旁跟上的季武说道,“我暂时要留在杨府,你就跟着殷楚。行事小心些。有事,我自会联系。”
季武点头答应。他一向惟命是从,也从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