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并不知道锦觅在做了孩子他娘后,竟然还有这么不靠谱的举动。儿子去见他,跟他说卿天回来了,他很是松了一口气。
卿天那孩子虽然早早就认他们二人为义父义母,却因着身体不好的缘故,很少出门走动,前几日来水镜,却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来。谁想没呆几天人就不见了,夫妻俩个为此着实不安了好久。
牵着儿子来,问锦觅能否动身时,没见到卿天,旭凤倒也不觉奇怪,想是去哪里疯玩了。只是见到锦觅神神秘秘将一物放入袖中,随口问了一句。
锦觅笑嘻嘻地,“不可说不可说。”
想是要送给润玉的礼物罢?旭凤如此想。
夫妻俩对润玉其实一直颇有心疼愧疚之意,他们过得越是美满,越是不舍润玉形单影只。两人都是死过一次的人,经历过那般撕心裂肺的痛而后重聚相守,留在心里的只有庆幸和欢喜,很难再去记恨过往。
原本两人都是有意让白鹭拜润玉为师,给润玉带点儿人气儿做个伴,不过新近又得了一个好消息,因此他们俩改了主意,有意令白鹭认润玉为义父,若是此番润玉并不反对,他们俩就会将白鹭留在璇玑宫。
只是,看妻子将放了儿子一应衣物用具的包袱直接丢下便走,旭凤很是惊讶。
锦觅道:“白鹭别去添乱了。走罢。”
白鹭听了甚是委屈,旭凤甚是一头雾水。
路上旭凤问道:“那小鹭还认不认义父了?”
锦觅抿嘴一笑,风情万种,“自然不认了。孩子还是自家的好。”
旭凤一路都没弄明白妻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然白鹭就更不明白了。
一家三口顺利通过了南天门。
听侍卫报说天帝陛下在省经阁会客,三人便慢慢向省经阁行去。
旭凤自小在此处长大,而今携家带口旧地重游,那番感慨真是无法言说,为儿子解说景致都带了些唏嘘。
远远一人,低头快步行来,三人还道是仙家,避让一旁。交错而过时,那道甜腻的气味引得旭凤侧目,却不及见到其人面容,只看了一个背影。
“旭凤!”
正看那背影疑惑,这边润玉得了人禀告,早早迎了出来。
白鹭笑着唤了一声大伯,夫妻俩也与润玉见了礼。
礼罢,片刻短暂的沉默。那次大战后,他们三人这是头一回聚齐一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虽在心底放着变陈旧了,幸好也不在心里念着,让它们变深刻了。
回过神来的润玉邀三人去璇玑宫坐。一路言谈说笑倒也和谐。唯独锦觅东张西望,颇有些魂不守舍。
待到璇玑宫坐定了,拉了几句家常,白鹭便闹着要到处玩玩。旭凤示意锦觅带白鹭出去到处走走看看,临出去时,锦觅背对着润玉,对旭凤轻轻摇了摇手指。
“你去吧,我与兄长说些事。”旭凤默契地点了点头。不认便不认,妻子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
……
看着母亲鬼鬼祟祟地变出一个花盆,然后摸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睡莲来放进去,白鹭很是不解。
接下来他更是不解了。
母亲揣着花盆,带着他到处走,一会儿璇玑宫的寝殿,一会儿璇玑宫的柳树下,一会儿又要去省经阁,把那花盆到处摆上一摆,然后又十分不满意地拿走,嘴里嘀咕不停。
幸好璇玑宫里本就清冷,省经阁守卫也知道她身份,并没有阻拦问话。
“娘亲,你到底要做什么?”白鹭忍不住了。
锦觅看他一眼,脸上笑眯眯地,和蔼慈祥得简直前所未见,“送你伯父一个天大的礼物。”
白鹭好奇地看那睡莲一眼,这礼物也是寻常罢了,睡莲哪里不能有,他方才在璇玑宫那星光熠熠的小湖里就看到过,“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呢?是不是怕他嫌弃?”
锦觅刮了一下他鼻梁:“小小娃儿知道什么,这是惊喜懂不懂?”
“哦,这睡莲名为惊喜。果真是惊喜啊!”白鹭似懂非懂。
最终锦觅还是将睡莲花盆摆在了璇玑宫里那棵银丝柳下的石桌上,然后笑意盈盈地拉着他,“我带你去找魇兽。”
……
……
璇玑宫中,润玉将接了旭凤得书信后调查所得的进展与他说了一遍,有些无关此事的地方,比如鎏英留难,狐王诬告兼投诚,他就摘去不提,只是将狐族小妖暴死一事略略带了一下,旭凤终究心地单纯,不会追究他消息来源。
听罢,旭凤也觉得忘川河中魂魄丢失必定与忘川之底的那倒缝隙相关,两人推断有怪物从那忘川之底出来后吞噬了整个忘川的孤魂野鬼,而后上了岸,流窜去往凡间祸害凡人。
只是不知道忘川两岸的魔族和冥界是否也有怪物栖身。
旭凤答应回去便让鎏英调查。
得知润玉委托太上老君锻造神器用来填补裂缝,他建议将此事告于玄灵斗姆元君。毕竟对于如何遏制失魂症一事,润玉也拿不出办法来。
润玉其实原本也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依旭凤之意,即刻便要去见斗姆元君,润玉却有所迟疑。
他以天帝之尊下界干预凡人事务,一出手便沾染了至少十几个人的因果,改变了他们的命数,必招来天劫。
天劫将至,却莫测时日,无法感应。万一恰恰在斗姆元君跟前降下,前有篡位之逆举,中有天魔大战之暴行,今有伺强凌弱之妄为,叫他有何颜面在斗姆元君面前立足。
因此润玉与旭凤约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