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莫筱染越发心凉。
那人还未扑到身上,包明德一个箭步上前,拦在莫筱染身前。
刘习墨反应也是很快,一把又将那人拽了回去。
莫筱染这才看清,原来是那个很可疑的稳婆。
她怎么还没出宫?而且,看样子又要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不安越来越严重,莫筱染只感觉被无数的暗手扯着,一步步地陷入了深渊。
稳婆好似突然察觉到了现场凝重的气氛,闷着声音垂下脑袋,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还不如痛快点来个了断。莫筱染瞪着稳婆,恨不得起身踹她两脚再说。
“哎呀呀,这一屋子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莫筱染抬眼,贵太妃正款款而入,一面道:“臣妾不请自来,还望姐姐、皇上见谅。”
慈娴微微不虞,道:“宴席只是中途休憩,陈妹妹不回去休息,怎地跑到未央宫来了?”
贵太妃笑道:“臣妾本来是想回去的。可这路经未央宫,却发现这未央宫的大宫女们都守在外面,又进进出出的这么多人,臣妾也是一时好奇,这就进来了。不过臣妾觉得,皇后娘娘不会介意的,是吗?”
介意!介意也要合适的时候才能说啊。莫筱染无视了贵太妃转来的眼神,一低眼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秀才”倒是很精神,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察觉到自己在看他,一回眼咧嘴就是一笑,还咿咿呀呀地出了声。
要不是这孩子的面相的确可爱,莫筱染真想一巴掌拍下去。
只是莫筱染没有看到,在听到孩子的声音后,贵太妃面色一僵,看过来的眼神诡异的厉害。
莫筱染没看到,不代表旁人没有看到。某对母子默契地对视一眼,慈娴便道:“陈妹妹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贵太妃收敛神色,应声坐在了一旁。左右一看,忽而笑道:“这哪里来的老婆子?未央宫何时有这等下人了?”
莫筱染心里这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能立刻说些什么,这个时候稳婆出现在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
稳婆抖地厉害,一看就知道是有问题的。
贵太妃眉头一挑,道:“你这婆子,莫非是想趁宴席来未央宫偷东西不成?这等恶奴,先拖下去打个八十大板再说!”
稳婆赶紧磕头:“不是的!不是的!太妃娘娘饶命啊!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未央宫偷东西啊!”
偷眼看了看上首,那母子二人仍是不言不语,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贵太妃猛地捏起了袖下的手,将怒气将忍了下去,自顾自地问到:“不是来偷东西的?那你鬼鬼祟祟从侧门进未央宫是为什么啊?”
慈娴微微一乐,道:“陈妹妹好聪明,怎么就知道这婆子是从侧门进来的?”
莫筱染陡然抬眼看去,恨不得将这人看出两窟窿来。
贵太妃只是一愣,笑道:“当然是臣妾路过时看见的了,否则也不会进来。”
“陈妹妹这路过也真是巧,怎么刘将军就没看见妹妹?”
慈娴慢悠悠地又说着,贵太妃面不改色,仍是笑意浅浅:“只怕是刘将军太专注抓这婆子了,没有发现臣妾也在附近吧。”
“也是。”慈娴道,“毕竟陈妹妹走路一向很轻,刘将军没有发现,倒也正常。”
这话说的,好像这人一向都是鬼祟偷摸一样。
贵太妃的面色不大好看,干巴巴地笑了笑,道:“臣妾只是走路慢了点,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罢了。”
慈娴不再多言,贵太妃立刻转口道:“臣妾看这婆子非奸即盗,还是拖出去打死算了。”
稳婆听言赶紧磕头,结结巴巴地说到:“太妃娘娘饶命!太妃娘娘饶命!老奴这么不是什么奸盗,老奴是路家送进宫,替婕妤小主接生的啊!”
“替婕妤接生?”贵太妃冷笑一声,“路婕妤已薨,你一个接生的稳婆还留在宫里做什么?再说了,这跟皇后有什么关系?你来未央宫又是做什么?”
莫筱染眉头轻挑,愈发冰冷地看了看贵太妃——她已经明白了稳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更加清楚是谁在这背后捣鬼了。
稳婆慌张地抬眼看了看莫筱染,低头便道:“老奴只是心系大皇子,所以想来看看。”
“胡说八道!”贵太妃斥责道,“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用了大刑才会老实了!来人啊,拿军棍来。”说着一转眼,对着慈娴笑道,“姐姐觉得呢?”
慈娴笑而不语,下面的稳婆已经抖成了筛子,破着嗓子急急说到:“太妃娘娘饶命,老奴真的没有其他企图啊,是、是皇后娘娘叫老奴来的!”
果然扯来了!莫筱染冷眼看着,道:“本宫只不过在含清殿见过你一面,怎会无缘无故叫你来未央宫?”
稳婆战战巍巍地低下头,贵太妃笑道:“就是,你是路家送进来的稳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认识你,你可莫要再胡乱说话,免得罪上加罪。”
“没有!老奴没有说谎啊!”稳婆磕着头,像是害怕了莫筱染一般,只敢一个劲儿地对着贵太妃说,“老奴的确是皇后娘娘叫来的,因为……因为老奴前些时候帮了娘娘一个忙,所以、所以娘娘让老奴来拿赏钱的。”
帮忙?怕不是什么好事吧。这是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定了。
虽然知道反驳可能没什么用,莫筱染还是冷声道:“本宫都不认识你,何曾让你做过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