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认识我?”我惊道。
看到他这反应,还真教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名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瞅了半晌,奈何左看右看竟提不上有一星半点的熟悉之感。
这人究竟是?
我不由得绕过桌子好奇地走近他,也没顾上自己如此堂而皇之地打量他,在旁人看来是否是不怀好意的调戏。尽管单从外在形象来看或许该是他调戏我。
隐隐透着疲惫之意的深邃面容堪称过目不忘,一对虎目深邃,目光灼灼如炬,剑眉横飞入鬓,五官轮廓分明,一头微乱青丝带着与生俱来的弧度歪歪斜斜地束起多半,影响了一丝美感,却也并不怎么打紧。
嗯,梳洗过后也应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还是我最不待见的偏向于比较粗糙暴戾的那类,我眯起双目暗暗点头,同样是不讨喜的暴戾,此人身上竟隐隐有着些不怒自威的霸气。
他忽地起身逼近了一步,不由分说便猿臂一伸揽我入怀,裹挟着几分功力的速度来得太快我已来不及闪躲,只得徒劳地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
“唔……”纵有千军万马在心中奔过,溢出嘴边的只剩了一声闷哼。
能不能下手轻点啊,大哥,我快被你勒死了啊……
“别动,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相信我好吗,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绝不……”
不是,大哥你谁啊,咱先把话给说清楚行不行?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我瞪他瞪得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醉醺醺的男人仍无所觉,继而在我耳鬓辗转厮磨,喷洒着难以忍受的温热呼吸,专属于练武之人的粗砺臂弯紧紧攥住我的背。
猛地推开他一点距离,我又眼睁睁看着他眯着醉眼,再次一点一点地贴上前来,靠得那般近,诱人的酒香纷纷钻入鼻息中,恍惚间只感到头脑昏昏沉沉的,眼前人的样貌也开始模糊了起来,我好像也跟着有些醉了。
本以为这样就差不多该结束了,没想到这样明目张胆地占便宜还不算完,沉默无言地凝视着我的双目,玄衣男子忽而旁若无人般的揽住我的腰,竟直接一个转身将我猛地压在身下。
哇,腰!腰!哎哟我的腰喂,我说你是不是成心要把我摔散架啊,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点就又吃豆腐又搞谋杀啊,稍微有点自觉行不行!
我被他紧紧压在桌上丝毫动弹不得,脑袋也有些懵。
什么情况,这还没开始勾搭呢,就先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原来我洛樱魅力这么大的嘛?
虽然他突如其来的奇怪行径有点吓人,但待到反应过来之后,我竟是暗暗高兴的,月老这大惊小怪的家伙,没看见结缘根本就是很简单的嘛!
正当我心中感慨着“原来我这么好嫁”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一沉,美男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竟是迷迷糊糊的就要吻过来……
别,别吧!
“咻”。
正准备放弃抵抗时,一个极其细微的声响传入耳中,瞬间出现四根细细的红线准确无误地缠上了他的脖子。
尽管看似只是相当普通的丝线,轻轻一动之下却是眨眼间就割破了他的皮肤,殷红的血瞬间渗了出来。
“我刚刚是……”他沙哑着嗓子喃喃出声,好像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痛觉清醒了一点,紧皱着眉头贴着我的鼻尖堪堪停住。
我顺着线的那头看过去,不出所料,正是月老。
一袭红衣无风自动的绝色少年正站在三楼的走廊中,因与此处离得太远,再者身后有光亮正影影绰绰,扑朔迷离,脸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
不过,我觉得他大概不是笑着的,也没有什么根据和原由,就是觉得。
“放开她。”月老的声音很是冰冷。
被锋利的红线制住,玄衣男子还是不曾放开我,他张狂地笑道:“呵呵呵……对于落落,我是绝不会放手的。”
笑声听来既痴且傻,其中深情令闻者伤心,面上痛楚使得见者心惊,单看那痴迷的眼,就觉得好似负了此人便是天大的孽债一般。
“樱落早就死了”少年忽而眸光暗淡,“你自己该是清楚得很的。”
“死了……吗……”男子喃喃自语,眸中似有泪光闪过。
颈上红线收回,玄衣男子便如抽了线的木偶一般直直倒在桌上,好似被去了全部气力。
“她是洛樱,不是你已故的心上人樱落。”,月老顿了顿,又道:“樱落她,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男子迅速撇过了头去,前一刻的柔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万物冻结般的森寒,他没有抬头,只楞楞地径自低语道:“自然不是她,又怎会是她?”
事发突然,我依然没太搞清楚状况,不过目前看来,我很想问一下,这,这人是在委婉地提示我长了张大众脸么?
细细想来,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可能了……
我不太理解月老刚刚突然出手阻拦是在做什么,尽管我也不太愿意因为被当做是另外一个人而莫名其妙被强吻,但还是,有点不爽。
是什么呢?
莫名其妙作出干涉么?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那个神仙不是说只要我嫁了人他就可以回天上么?他不是说这人是我的夫君候选人么?有了这些前提他又怎么会突然出手相助呢?
想不通。
“你若实在不放心我会在楼上看着的……”
脑中又回想起下楼前他疑似鼓励的话来。原本只当这是他哄我安心去做那种不太情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