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丝绸质地冰凉的手帕还未触及额上就已自指间猝然滑落,我呆呆的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哪怕指甲已经嵌入手心的肉中,也浑然没有察觉到痛。
骗人罢。
那不是梦吗?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梦中的情景,似乎正在现实中慢慢实现!
……
“我、我不在!”一心想尽快找个借口避免事态继续按既定路线发展,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未经脑子的蠢到极致的回答。
“洛姑娘,是许公子让我们过来为您梳洗绾发的。”门外的丫鬟相当有职业素养,直接无视了我方才的智障反应,复又解释道。
“我真的不在啊!”怎么办啊,感觉自已快疯了。
姑奶奶诶,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心慌意乱地裹着被子坐在床角,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
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我满心以为她们打算放弃时,敲门声又如同鬼魅一般响起,门外之人语气平静地继续坚持着:“请洛姑娘开一下门。
我几于要哭出声:“到底要怎么做你们才肯相信啊!”
姐姐们诶,许安然是要杀我啊,讲点道理好不好,难道你们要做帮凶吗?
天理何在啊……
然而她们丝毫不为所动:“洛姑娘,这是许公子吩附的,请不要为难奴婢。”
听到许公子三个字我瞬间面如死灰,怎么说呢,你们还真是……愚忠啊。
到底是谁在为难谁啊
到底谁才更像奴婢啊?
这是要逼着我去送死吗
要疯了要疯了……
果然是梦中的那个杀人魔要见我。不过姑奶奶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人家都坚持要我去了,倒不如我自己听话一点,先乖乖答应她们,作出要主动送上门的样子。
相对于在此负隅顽抗之后再被强行绑过去,如此至少也掌握了一丢丢主动权不是
算我怕了你们了……
想通以后,我大义凛然地一把甩开被子,慷慨激昂地赤着两只脚丫子直接“咣当”一下跳到地面上,然后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飞奔过去打开门栓。
门口恭恭敬敬站在两侧的二人不约而同低眉顺眼地身——与其说是低眉顺眼,还不如说只是表情冷漠到了极点,问候的语气都同面上神情一样冰冰凉的,没有包含一丁点儿谄媚的味道:“洛姑娘。”
周身的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只是迸溅而出的不是火树银花,而是仿佛万年雪山之巅亘古不变的极度森寒。
飘散在周围的七零八落的冰碴子冻得我牙根生疼。
凭什么你能把威胁说得跟人文关怀似的啊?真是莫名的不爽,总觉得自己现在跟关押在大牢里的囚徒没多大区别,连行动自由都没有了。
无奈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行了行了,我去还不成么?”我不耐地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彻底放弃挣扎,“热水放屋里吧,梳洗什么的我自个儿来就行。”
此话一出,两个丫鬟用能冻死人的嗓音应了一声后即刻退下了。
门一关上,我立刻松了口气,身子几乎支撑不住地瘫倒在门后。
这两人还真是吃软不吃硬啊,呵,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可是一切真的都会如梦中那样进行吗?我的遭遇真的不可更改吗?许安然他……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依然是绾了个垂髻,只不过这回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匆匆而就,单纯的图个省事,我得尽快想想对策了,毕竟还是小命要紧。
打点好一切,我蹑手蹑脚地挪到门旁边,小心地将耳朵贴在上面听了一会,安静得出奇。
奇怪,她俩就这么乖乖走了?
就打算这么放过我了?
事情绝没这么简单!
担心其中有诈,我又极其不放心地扒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还真是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正在“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跳声。
心跳声越来越大,越跳越快,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稍稍平息了心脏快跳出胸腔的紧张感,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门掰开了一条缝,朝外瞄了两眼——没人。
真走了?
四下里都空荡荡的,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不,何止是人,简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就连每天雷打不动准时在这附近打扫的张婶儿也不见了踪影。
真没人?
真没人!
些微的惊诧之后是难以抑制的狂喜。看来我运气还不算太差,那俩丫鬟估计以为任务完成,早就跑一边儿偷懒去了。
极好极好,真乃天赐良机。
现在已经到了卯时,太阳刚刚出来一半,按梦境中的发展,这个时间我应该已经前往正厅用早膳了。
我当然不会也不能再跟着之前的路线走了,那无异于没事作死。
要对抗许安然的话,光凭自己的本事肯定是不够的,那家伙的书房跟乾坤袋似的,要啥都能给你掏出来,邪乎得很,我得赶紧跟苏少侠站到同一战线。
所以,左右权衡之下,我这次直接忍痛割舍了丰盛的早饭,二话不说,直直去敲了苏少侠的房门。
“苏少侠!苏少侠!苏少侠你在吗?”我强忍着心头快要爆棚的罪恶感“咚咚咚”地对着他的房门一阵狂砸,但我知道也不能砸得太狠,要是动静太大把许安然引过来就全完了。
屋子里似乎没有人在,我使劲儿敲了半天,竟然半点回应都没有。
“苏少侠你开门啊!”我急得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