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总觉得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难懂,越来越奇怪了呀,怎么好像与我过去所了解的不太一样啊……
是我太过孤陋寡闻了么?
不应该啊,虽说当初在赵府的时候确是有好多年未尝出过门,各类书籍却是看了不少的,闲时又有其他丫鬟小厮聚在一起讲着府外听到的奇闻轶事,也算得上是半个万事通了呀!
提起赵府,也便就想起了赵公子来,他曾是我做了多年的一个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的白日梦,随口就说是忘了或是不在意了自然是假的,可如今好像也确实没有那么执着于他了。
只是偶尔会想到,他如今过得好不好,是否寻到了一个好姑娘,娶了亲呢?
选谁都好,但万万不要选那尹尚书的女儿尹娇娇才是,那位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实在是太差了。
她整日仗着自己爹爹的身份对人胡乱发火也就罢了,这顶多也就是嚣张跋扈,不讲道理,更厉害的是这位大小姐的独门绝技:
前脚刚发完火,眼角余光瞥见有其他人来了还能立刻变了脸色,卖得一手好乖,不了解其心性的人只道是她乖巧温驯,竟也看不出一丝漏洞来,真乃奇人也……
被回忆勾起的思绪像是黑夜中放飞的孔明灯一般越飘越远,一愣之下忽而想起了什么,很快便将思绪拉至眼前,回过了神来。
我笑嘻嘻地将两手搭在身旁少年的双肩上,对那人奇道:“巧了,这位也跟你一样不是人呢,说起来,你也是天上的某位神仙么?”
少年撅着个小嘴在我耳边小声嘀咕:“樱樱,你能不能换个说法啊,别动不动就‘不是人’‘不是人’的,我怎么觉着这话听起来这么像骂人呢?”
复又补充:“而且我印象里好像没见过这个人啊,应该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仙官吧。”
“可不敢自称是什么神仙!”他听了我这话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讶异,反倒是颇有兴致地望着月老,之后又道:“我也是人,只不过并非凡人罢了。”
许是觉得这人瞧着不像坏人,也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来,月老戒备的神情略有放松。
他伸手将被我弄得乱糟糟的长发捋到背后,缓声问道:“可否方便告知,阁下是出自何门何派,哪位真人座下?”
那人垂眸向我作了一揖,道:“在下乃是上古时期侍奉真神女娲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后人,特为保护圣女安全而来,并非是哪位真人座下的弟子。”
喵喵喵?
女娲神?四大家族?圣女?这些都是什么鬼啊,我果然是拿错了剧本吗?
我暗搓搓地想到,要是许安然那厮在此定能比我吐出更多、更到位的槽来。
不过眼下因为实在是不知此人所云为何,我又不能表现出什么太过不友好的举动来,便只能朝他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来:“这位是天宫缘结殿的月下老人,阁下又是传说中的女娲后人,你们……了解一下?”
还真是奇了怪了,过去十几年没碰上过的神仙鬼怪,奇人异事,怎么搁现在就跟家常便饭似的,隔三差五就遇上呢?
莫不是都聚到一块来了?
“是侍奉真神女娲的四大家族后人”他一本正经地纠正,“还望姑娘不要再使用这种彻彻底底改变了其本意的简称。”
居然能做到不骄不躁,彬彬有礼地将错误指出来,吐槽于无形之中,吐槽之神的宝座就让给你了,我心中竖起了大拇指,这位才是真高手啊。
“哎呀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我拍拍他略显瘦削的肩膀,套近乎一般称兄道弟起来,“那么一溜儿长的称谓太费神了,我也记不住呀!这么叫着也简略方便些嘛,小哥儿你自己说,是也不是?”
尽管感觉听起来不大可信,但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既然这厮不是普通人,那定是有些特殊本事的,我就寻思着当下就先与其搞好关系再说嘛,全然忘了先前怒气冲冲地寻至此地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他依然温文尔雅地拱手道:“姑娘说的是,但还是请你称我为侍奉女娲神的四大家族后人……”
“呵,不必了,我以后干脆也叫你言半瞎好了,‘城东算命言半瞎,算得不准钱不拿’,真是既顺口,又生动贴切,还简单省事儿,多好……”
“……”
“咦,泠月,你看那人怎么太阳穴突突直跳,呼吸急促起来,而且脸也好红啊!哇,你看你看,他的脸红得发紫了,又变绿了……他到底怎么了呀?”
“不知道,兴许是得了个新名字,高兴的吧!”少年一脸无辜地摊手,话毕已是转过了身去,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啧,瞧瞧人家,不过是一个名字就给感动得稀里哗啦,多好的孩子啊,你可要学着点!”我晃着脑袋瞥向某人,口中赞叹道。
“是是是,洛姑娘说的是……”
“得,你还是叫我樱樱吧,不然实在是忒不习惯了。”
……
……
待到回客栈时已是黄昏,带着些许暖意的落日染红了半边天,乍一眼看过去,天地相接,霞光万丈,一派美不胜收。
二人并排走在街上,月老走在靠近路中央的那一侧,我双手背在身后,百无聊赖地沿着街边一路倒退着走,一面走一面问他道:“你说,那言半瞎所说是真是假?”
少年挑眉:“你所指的是哪句?”
“全部!”我陡然提高了音调,又捏着下巴思索道:“不过主要是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