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琛的愤怒之词,让李泷的微寒的脸更加阴晴不定。她本不打算与卢琛争纠太多,但是卢琛的话着实激怒了她,于是便冷眼以对沉声问:“笑柄!?卢琛你今日把话说清楚,本宫何时让你成为笑柄了!?”
“哼!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我卢琛娶了一个伤风败俗的妻子?谁人不知你永福公主在府中广置面首?”酒意正浓的卢琛今日也豁出去,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李泷被卢琛这句话气得是浑身发抖,伸出玉臂指着卢琛气结叱责道:“你!何人所说!?”
卢琛一听这话不禁乐了,摇摇晃晃的轻走几步来到李泷近前,弯下身来对着李泷面露狰狞之色:“何人所说?整个京城何人不知?那严蒙不是公主您私养的面首又是什么?”说到此处,卢琛面色一寒,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脸,继而厉色道:“你不要脸皮,我卢琛还要呢!我卢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
李泷气得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嘴角哆嗦的说不出话来。本欲要伸手打卢琛,但是卢琛的酒劲似乎还没有上头,仍旧有着几分清醒,因此在李泷的右手抡过来时,便被他伸手给抓了个正着。
“怎么?恼羞成怒了?既然知道羞耻,你又何必做这等龌蹉之事!”卢琛借着酒意将李泷的手给甩了过去,继而毫不避讳的羞辱道。不过这一番动作之下,卢琛顿时感到天昏地转,方才还有一丝清醒的脑袋,这一刻又有些迷糊起来。
“本宫要杀了你!”李泷气得双眸已经微红,眼中已经闪现晶莹,说着便要命令府内侍卫拿下卢琛。
卢琛此刻毫不相让,但舌头却有些打结,不甚利索道:“好啊,让你府中……侍卫将我抓起来,让圣上问罪我卢琛!我倒要瞧瞧……这层……遮羞布捅破之后,丢人的是你皇家……还是卢家!”
“你!……你给本宫滚!……”
卢琛岂会将李泷的话当回事,又喝了大半壶酒的卢琛,此刻更是醉意甚浓,歪歪斜斜的趔趄到一旁坐下,体力不支的趴在桌案上,继而咧嘴森然一笑,口齿不清道:“你不是对那陈浩念念不忘吗?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了他了,……紫……山……就是……”话还未有说完,酒劲终于冲上脑门,倒在桌案上就一醉不醒。
李泷听着断断续续不甚连贯的话,却是柳眉微蹙,但随后也未有过多在意,因为此刻她已经被卢琛羞辱的失了心智。见卢琛犹如烂泥一般的躺在花厅里,于是十分厌恶的唤来侍卫:“来人!将此人给本宫丢出去!”
厅外的卢府小厮闻听此言,慌忙的跑进厅内替少爷求情,可是此时的李泷哪里还听得进去,又想到小诺无故受冤打,于是娇斥道:“给本宫将这奴才打出去!”
随后上来一众侍卫,将卢府小厮乱棍赶了出来,烂醉如泥的卢琛也被抬出来府外。虽然李泷命令将卢琛丢出去,可这些侍卫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知趣地将卢琛抬进了马车里,由小厮赶着马车送回府去了。
待卢琛主仆离开之后,李泷的愤怒之火仍旧没有消去。过了许久,静下心来的李泷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侧脸凝眉看向小诺:“诺儿,方才驸马最后说的话,你是否听清?”
小诺略作沉思想了想,随后才拧眉不确定道:“驸马方才言语不清,且声音太低,奴婢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奴婢好像听到驸马爷说,公主永远见不到陈侯爷了……”
“哦?”李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喃喃自语道:“方才本宫也听到这些……”
突然李泷的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不安,近日陈浩回京一事她是知道的。届时在京城想见陈浩自然会有机会,但是方才卢琛的话却是永远见不到陈浩,这难道是……
越往下想李泷越觉得不安,虽然卢琛的言语之中多半是气愤之语,但是所谓酒后吐真言,即不可不信也不可轻信。左右思量之下,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随即吩咐小诺:“诺儿,请令狐大人过府一叙!”
“是!”小诺转身离开了花厅。
……
不多时,令狐绹便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公主府。
“公主殿下,不知如此急于召见下官所为何事!?”令狐绹刚回府不久,还没有来得及用膳,便急急忙忙赶到了这里。
李泷看着气喘吁吁的令狐绹,也顾不上令狐绹缓口气,便急切的问道:“令狐大人可知那定北侯,如今到了何地?”
令狐绹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敢情这火急火燎的就是为了陈浩的行程啊!为了你的老****,可是把老头子我的老骨头折腾得够呛。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却不能说出,因此令狐绹只是一瞬的不喜,便极好的掩饰过去:“回公主殿下,据今日奏报,定北侯已经离开寿州,两日便会到达邓州!预计三日后便会抵达京城……”
“邓州?”李泷陷入了沉思,思忖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既然一路通顺并无危险,那就只能说明卢琛是一时气愤之言。李泷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得以放松。
令狐绹见李泷沉思不语,心中生疑难定,于是便躬身轻问:“公主殿下,可有不妥之处?”
“额……呵!”李泷从沉思中走了出来,随即尴尬一笑:“本宫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令狐大人请坐!”
令狐绹心道你终于想到我这老头子了,于是神色郑重的道谢之后,便正襟危坐在一旁。待奉上茶点之后,李泷便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