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虽然隐晦,不过一听也能听出来矛头是指向龙池!毕竟龙池可是天下第一钦犯,又是苗家最有号召力的蛊王,这时候要是和他牵扯上半点关系的话,哪怕是你杨门国公都难逃一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这事我心里有数!”杨存想想也头疼,还是得尽快找个机会把这瘟神打发回山里去。眼下这家伙也有点神经粗大了,老是让他在杭州这么招引市也不是办法。
接下来的消息倒是让杨存有些惊讶,一是啸国公杨齐马上就到京城了,不过眼下老皇帝又称病休朝由皇太孙代理国政。不先拜见圣上的话他也不能先见其他人,眼下一大票人就在城外的驿站呆着,苦苦的等着老皇帝的召见。
这规矩有时候很是操蛋,封疆大吏和三公之列一进京就要坐驿站等老皇帝的召见!否则的话是连自己家都回不去的,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规定,在见圣驾之前还不得和他人私会,想想这规矩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去异议。
话说老皇帝病一天不好,那杨齐不是就得在那耗上一天,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命能等那么久。
第二个消息是从广东传来的八百里加急,消息刚到杭州还没到京城!出事的还是啸国公府,广东近日暴雨连绵,又有台风侵袭。各处受灾惨重,死伤者数不胜数,甚至是一些豪门官家在这天灾都不能幸免。
各地知府和匈员的死伤不值一提,但这里边却是说水流强冲之下。啸国公府的主院和西厢全部坍塌,啸国公杨齐的妻儿全都不幸遇难,而住于西厢的杨横家眷也是受到了牵连,上下十多口人全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待到下人听到动静的时候,她们的尸体全都被洪水泡肿了!身上的血全都流干,死相浮肿很是骸人。
杨存听完有些傻了,禁不住的骂了声:“操,太狠了!”
虽然心里清楚杨齐会病死在京城,为了能顺利的让杨横世袭国公之位,他的家眷也会难逃一死。可没想到杨横居然心狠到了这地步,为了避嫌居然拉上自己的一家老小陪葬,为了堵住这幽幽重口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人性真的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了吗?
台风,洪水,内涝,在天灾的面前确实人是脆弱的。沿海地区自古以来葬身水底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们也有自己一套对付那恶劣气候的方法,当地的建筑也多有这方面的考虑!可笑杨门啸国公府屹立了百年,多少次的台风洪水都推不倒,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坍塌,这样的话说出去未免太骸人听闻了。
想到这,杨存不禁打了个冷战,好狠的铁石心肠啊!在杭州的时候真看不出杨横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为了瞒天过海他能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满门都灭了。这样一来整个啸国公府唯有他和杨齐是嫡脉正统,等到杨齐一挂,他世袭啸国公之位时就可以不落人口舌。
“消息还没到京城吧?”杨存感觉自己背后全是冷汗,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嘶哑了。
“没有,不过最慢五天也就到了。”林安国算了算时间,面色肃然的说:“眼下是多事之秋,杨门三公中唯有公爷的杭州封地最是安稳。出了这么多的变故,朝堂上的局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这段时间公爷还是谨慎为上。”
“明白了!”杨存叹息了一声,突然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
林安国和王动一看也不多说了,告退下去留给了杨存一个清静。
沐浴一番,洗去了身上的疲惫,今夜就居一品楼也懒得回府了。空荡荡的房内,烛火在风的吹拂下摇曳着,杨存躺在床上闭目沉思,思虑着自己错综复杂的烦心之事,可思来想去也没个所以然来。哎,高怜心和张妈妈不知所踪!想必她们眼下是在那悬崖吊桥之后的灵地里,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萧九到底死得有多惨,还有他那个苦命的儿子。找时间吧,找个时间去看看,时间?杨存越想越心烦,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脑子想清醒一些,但夹在这一堆的乱事之中,却又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