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思虑。”卫纵点了点头,突然间神色有几分的落寞:“不过老朽是一行之将木的人,你和我说这个似乎没用,以我这残缺之身对你也没什么用,我现在连拿碗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你和我说这么多也只是空谈而已。”
“卫老,我想请您出山。”杨存回过头来,饶有深意的看着他,目光虔诚而又迫切。
“晚了,我知命,这副身子骨熬不了多久。”卫纵眼里一亮,身体僵了一下似乎蠢蠢欲动,不过马上又眼神黯淡,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卫老,您早年是修道之人,身子骨比一般人硬朗了许多。”杨存果断的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说:“刚才我摸过你的脉搏,虽然紊乱但却依旧有力,想来这些年您虽然落魄心忧但还没忘掉那些固体之术。若是寻常的老人居住在这种肮脏的地方早就归西了,不过以您老的身体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是问题。若您不肯帮我明说就行了,不必说这些推脱之词。”
“请公爷不要为难了。”卫纵突然有些颓废,满面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老朽是一个等死之人,我愧对老爷,愧对鸣成公,又有什么面目再为人之臣。老朽一身是伤双目亦有些浑浊了,这副无用之躯已经配不起双极旗的军服了。”
“是么,你是怕侮辱双极旗的军旗,还是因为你胆小怯事想苟且偷生。”杨存冷笑了一下,目光犀利无视他脸上的痛苦。
“就当我是想苟且偷生吧。”卫纵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滑落,嘶着声说:“公爷,您胸有大业又何必惦记我这个废人,老朽这辈子愧对杨家的大恩,苟且偷生只是因为无颜面见鸣成公和老爷子,请您不要再咄咄相逼了。卫纵这一身已经不配双极旗的军服,更不配敬国公府的垂青。”
“卫老,你该清楚我来的目的。”杨存目光深沉的看着他:“当年先父战死沙场,你负伤之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捡回了一条命,自此你颓废不振对我杨家之人都是避而不见,难道只是因为护主不力心里有愧么?”
“公爷,您到底想说什么?”卫纵的神色一时暗淡,满是褶子的老脸有些心虚,低下头去明显是含糊其辞不敢于与杨存相视。
“我和你说过,我进过父亲的陵墓里。”杨存冷眼相视:“父亲的尸骨我见过,而且我也看过他死时的战报。他杀入草原时脖子上的那一刀确实是致死之伤,不过当时他刚策马冲锋又有几人是他一合之敌,他是突然从后边中了一箭,心骸之下才会被契丹人偷袭得手。”
“背后一箭,您到底是知道了。”卫纵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杨存,末了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您说得没错,若是没那一箭的话以鸣成公的身手,那些契丹的蟊贼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那时候的鸣成公一但策马杀敌疆场上少有一斩之下还能幸免的敌手。”
“我可以完全确定,偷袭之人是当时双极旗内的将士。”杨存冷笑着:“卫老,你一直以军师的身份陪在父亲的左右自然不可能是你,不过我想你应该可以查到出手的人是谁?杨存冒昧的一问,您竟然忠于我父,那这背后下黑手的祸首您就没将他碎尸万断之心么?”“公爷果然心思细腻。”卫纵苦笑了一下,有些恼怒的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查,现在有些蛛丝马迹了,不过因为一些线索断了,所以尚不确定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