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成吗?”这时,起王已经下了马车走来,隔着人墙他看不见前边那人的相貌,但听着熟悉的声音已经激动得说话都在颤抖了。
“是王爷,我们的王爷。”被唤作胡成的人顿时激动得混身发颤,眼眶也是一阵阵的发红,话音一落他已经跪了下去,中气十足的喊道:“前锋营大将胡成护驶来迟,望王爷恕罪。”
有的汉子已经忍不住落下了泪,但一千多号人还是齐唰唰的跪了下来,一边失声痛哭一边朗声喊着:“属下参见王爷。”
“胡成,真的是你们,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起王七尺男人也忍不住是潸然泪下,猛的冲出了人墙将胡成紧紧的抱住,激动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王爷。”胡成终于忍不住落了泪,咬着牙将起王抱得死死的。
其他人跪着挪动过来将他和起王围拢着,一个个激动得泣不成声。十多年了,曾经的生死之交即使分别了这么长的时间,但现在一聚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曾经可以为彼此牺牲的过命交情,那曾经浴血杀敌的兄弟之情。
一千多号人哭天抢地,兴奋的笑着,笑着的时候眼泪又源源不断的落下,滑稽但却能让人感受到那份惊天的豪迈。曾经血战西北的峥嵘岁月仿佛历历在目,十年一见终究冲不淡那份生死相交的情谊。
看着他们豪迈的痛哭,顺天府的人也是无比的动容,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热清沸腾他们已经太久没体验过了,或许是在冷漠的京城呆得太久了,大家都遗忘了这种义薄云天的感动,在纸醉金迷的浸泡下忘了这种人与人之间最深也是最不可动摇的情谊。
久别相见,动容落泪是情理之中,只是眼下仓皇逃命根本没那么多的时间给他们叙旧。
容王也下了车,上前与起王耳语了几句,起王擦着泪点了点头马上唤来几个泣不成声的旧部朝他们吩咐了几声。胡成几人都是虔诚的点了点头,当下了擦着眼泪站到了队伍的最后边。
此时可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为了安全起见一行人还是马上上了路。前边有顺天府的高手们保护,后边则是起王的旧部在护尾,这支不伦不类的队伍虽然看着别扭但赶起路来速度还是很快。
起王的这群旧部虽然都是徒步而行,不过他们到底是行军多年的老兵,所以走起路来速度很快倒没拖到后腿。容开一看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只要速度保持得够快就没其他问题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快点赶路,唯有到了东北之境才算到了安全的地方。
起王的旧部一直在后边攀谈着,这一路虽然赶得着急但也有攀谈的时候。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胡成是胡武的大哥,两人当时都是西北大营的悍将,可谓是打虎亲兄弟的典型。
当年起王血战西北的时候他们老胡家就是军中最为倚重的一派,其中尤以胡成胡武两兄弟最是凶猛。兄弟二人当年都是青壮之身,高大威猛又从小练就家传的刀法,一腔热血这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凶劲,自然而然成了西北大营里的佼佼者。
而他们身属的禁卫营是起王的绝对死忠派,当年起王回京的时候他们负责留西北监军,所以起王打皇宫之事他们并没有被波及到。
这二人是绝对的死忠,后来朝廷对西北大营进行了分化遣送,他们从战功赫赫的马上将军一夜间成为了被人质疑的叛逆。胡成胡武两兄弟虽然恼怒不堪但也深知攻打皇宫的罪过,不过他们对于起王的信念是偏执的,即使没了军籍在身他们还是与一帮兄弟留在西北,苦苦的等候着起王归来的那一天。
起王出狱后胡武立刻带着一部分人赶来京城,而胡成拒也归心视箭不过当时起王一出狱在容王的暗示下打算招集起死忠的旧部,胡成那时就分奔各地联络那些四散的兄弟们,所以直到这时才带着人赶来了京城。他们哭着笑着,却半句都不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出了狱的起王会狼狈的逃出京城。胡武带来的这一千多都是绝对的死忠派,他们不想问起王任何事,也不会因任何事对这份坚定的忠心有所质疑。按杨存的话说,这绝对是iso级别的狗腿子,就这种一根筋又两头堵的货色,叫他们抹脖子人家连眼皮都不带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