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喜刚想弓起脚偷袭,抬眸间却满是诧异,不知何时,自家院门口已经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
大伦村本是聚居,门户挨着门户,田地大多在村子外围,只有张屠夫和少数的几户人家是散居在村子角落的,此时放工回来,成群结队的,路过郑天喜家,见有热闹可看,立马停下脚步开始三五唠嗑的指指点点。
郑天喜这才知道张申平这个时候是故意抱她的
可是甩又甩不脱,挣扎起来更像是两个小情侣在扭捏的打情骂俏呢!
郑天喜怒道,“呸,张申平,你还要不要脸了,谁要嫁你!”
可这怒骂也很快淹没在围观者的哄笑里,张申平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你的名声已经毁在了我的手里,不嫁我,是想出家做尼姑吗?那样我可舍不得!”
靠啊!
郑天喜心中大怒,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这样的无赖她就该见面就给他一刀,杀了他也是一了百了,至少报了前世之仇。
现在好了,自己在村子里的名声怕是真的要毁了。
在这个年代,女子的名节一旦被毁了,那可是天大的事,虽然不至于像古代一样要你做贞洁烈女,要你以死明志,可是村里的名声毁了,支书若是不肯给你开证明,或是在证明上写上你品行欠佳,外面的世界在广阔,怕是你也得困死在这村落里了。
更别说,她填报志愿在即,考上大学户口就会跟着转移,若是有人从中作梗,粮食关系没办法调动,那就意味着她就算是去读了大学,也没有口粮,而没有口粮的学生,任何一个大学都是不会接收的。
在物质贫乏的时代,在一切都是“计划”供应的时期,户籍对于每一个人的重要性那简直不言而喻。
没有户籍,甚至会称为“盲流”。
没有户籍的苦,上一世坐牢出来,郑天喜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
可是自己上一世的户籍究竟是怎么被注销的呢?
这一点,她上一世可是始终没有想明白,也无从调查,因为谁也不愿意为一个没钱没势还是因为杀人坐牢的中年大妈去翻阅三十年的档案。
而当时,她最终屈服愿意嫁给张申平,也是为了能重新落户大伦村……
往事一幕幕再现,可这也并不能让让郑天喜屈服!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用膝盖重重的抵在了张申平两腿之间,在偷袭得逞之后,更是紧跟着用鞋跟又踩上了一脚。
前世的恨,今生的怨,通通都发泄在这一脚里。
张申平甚至听到自己下体碎裂的声音,弓着身子跪倒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见过狠的,倒是真没见过这么狠的啊!
“痛吗?痛就对了,回去告诉你家小弟,再敢在我面前不老实,我保证打的它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这回换做是郑天喜附在张申平耳边说话了。
她可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纯情少女,而是已经活过一世的老巫婆了,那咬牙嚼字里的深深恶意,让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的张申平脊背都发麻了。
而那个被泼了一头洗脸水的小伙子更是觉得脚底发麻,他站得近,听见了郑天喜的威胁,他还小,显然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