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内各自僵持,院门外却是炸开了锅。
大早上的时候,有些人就已经目睹过了拓荒场上的闹剧,却没想,回到家门口,还能看到续集。
不得不感慨的是,郑广深的这个丫头还真是厉害啊!
这从学校回来才几天啊!居然就勾搭上了大伦村里最流氓的两个光棍!
啧啧啧!
这眼光,这胆量……
要知道,那屠夫张二狗,人如其名,可是连十里八村最浪的寡妇也懒得搭理的所在,他那儿子,更是闻不得一点荤腥的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苍蝇总不会盯无缝的蛋!
这郑天喜的出生,村子里的老人家谁不知道啊!
她的亲妈就是村子里来的最早的一批知青,而且还是历年来知青里最漂亮的一个,能歌善舞,能书会写的,不知道惹得村子里多少年轻人害了相思。
她在大伦村里一呆就是十年,从没有和哪个男人走的过分亲密,却不知道为何最后会匆匆嫁给一个什么也不会的郑广深。
直到,他们新婚不过五个月,郑天喜就出生了……
出生后又不过五个月,她的亲妈就消失了……
也是,有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妈妈珠玉在前,这女儿还不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
看看看,这女孩子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那行为,那动作,看着都替张家小子蛋疼啊!
可这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防御嘛!
简直放荡!
郑广深耷拉头,用已经擦的有些发黑的毛巾又抹了抹脑袋,面对着堵在家门口的众人,既无力驱逐,又感到深深的烦闷。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不过是上个月卧床多咳嗽了两声,田继芳给他抓了几副中药,熬煮着伺候了他半个月也就好了,没想到事后居然会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对于郑天喜,他既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
可以说,他对这个女儿的感情的有些偏激和执拗的,这也来源于他对她母亲的情感。
那样一个风姿卓越的女神,在他的青葱岁月里,给与他一片光和热,却也让他堕入了痛苦和绝望的深渊,本以为是他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了女神最后的垂青,却不过是一场金蝉脱壳的诡计……
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又从肺腑里传来,他感到自己的胸腔正在被一双无情的手缓缓撕裂,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再也压抑不住,终于爆吼出声,“都给我滚出去!”
老实人发威,也自有一番气势。
可气势归气势,老实人发飙,自然也是一个看点,围观的人群哪里会放过这个看点……
透过人群,郑天喜也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早上在生产队的拓荒场上,她并没有看见他,不知道是他去替队上买什么生产物资去了还是和支书一起去邻村商议水田的灌溉问题……
总之,没见到也算是免了一场彼此间的尴尬,却没想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张申平这小子居然又跑到院门口来闹这么一场……
眼见人群里的哄闹声愈演愈烈,眼见自己的父亲脸色愈加的潮红,郑天喜想也没想的又抄起地上的烧火棍,直接朝人群砸去。
那个被泼了一头洗脸水的小伙子再次首当其中,狠狠挨了几棍子,终于架起了地上的张申平,一瘸一拐的走了。
见罪魁祸首终于走了,郑天喜也停止了撒泼,只是手中的烧火棍刚落了地,耳边又有耳光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