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收拢心神,无意窥探凌阳秘密,如果凌阳愿意和自己分享,那是最好了,如果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而自己又知道了什么,那就是一种伤害了。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身体上的创伤不算什么,精神上的创伤才最难愈合。
其实凌阳和秋樊昕挺像的,两人都在极力融入这个世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只能在边缘徘徊,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怕受伤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接触,叶枫恰好充当媒介的作用,莫名其妙从雇佣关系成为了朋友。
……
秋樊昕脸色有些苍白,精神状态也说不上好,萎靡不振的躺在床上,眉头微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而此时叶枫开门而入刚好看到,心里顿时了然,此次前往昆仑虚,她老师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一时又如何释怀?
叶枫轻笑打断秋樊昕的沉思,两人四目相对,秋樊昕略微抿了抿嘴唇,扬了扬嘴角:“这么快就能下床了,真不愧是叶枫啊!”
叶枫耸耸肩:“应该说兰若寺的丹药不简单,我现在除了不能动用灵气,身体基本么什么大碍了,嗯……你呢?虚旸大师说你中了扶桑叶之毒,就是那天言毁秃驴泡的那杯茶吗?”
秋樊昕苏醒的时间要比凌阳早五天左右,不过却一直不能下床活动。
扶桑叶的毒自然比不上佛毒,不过叶枫体内藏有佛元,两者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和佛宗有关,相生相克,反而抵消大半佛毒,再由兰若寺虚旸救治,佛毒概已清除,反是外伤比较严重,秋樊昕刚好和他相反。
“叶枫,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笨?”秋樊昕不答反问道:“明显看出言毁有问题,还是傻傻的钻进去,让自己身陷囫囵不说,更差点儿连累你性命不保。”
关于这个问题,叶枫早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微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谁也想不到我们要找的和尚被人冒名顶替了,加上一些绝世强者性情总是难以捉摸,认错人有什么稀奇的。
之后发生的事,也在情理之中,拿了东西寒暄客套几句在所难免,我那种做法虽能杜绝凶险,但是行为上却有些说不过去。”
顿了顿,叶枫继续道:“再者说……人家请君入瓮,布局周密,纵然我们第一时间选择离开,言毁又岂能让我们如意。”
“真是这样吗?”秋樊昕嘀咕一句,脑海有些混乱,挤了挤眉心道:“不过还是连累你了,好好的一个新晋绝世强者,差点因为我成了残废。”
叶枫洒然一笑,秋樊昕比自己提前苏醒,肯定询问过虚旸大师自己的情况,他不禁摇了摇两条胳膊,回想起那天拿着尖锐的玻璃片刺入天府穴的那一幕,嘴角扬起一个不以为意的弧度。
“岛国修行者追杀我的时候,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很难冲出重围,当时连累你被芙蕾雅击成重伤,不也一样差点丢了命?如果一定要计较的清清楚楚,那还做什么朋友?”
朋友吗?秋樊昕再次抿嘴,但我不想只做朋友,这样一想,苍白的脸色上多了一丝红晕,看的叶枫暗暗称奇,他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吃不?”
秋樊昕点了点头:“但我不爱吃皮。”
叶枫笑了笑,拿着水果刀庆门熟路的开始刮皮,心道女生就是麻烦,不是有某学家说过苹果的营养价值全在皮上吗?但好像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很快将苹果削的晶莹透亮。
但叶枫又发现秋樊昕盯着自己的手眼也不眨的看着,他手僵了一下,这姑娘不会是联想到当日我折磨言毁秃驴那一幕了吧?
其实叶枫有时候回忆起来也不敢相信自己还有如此残忍暴戾的一面,但归根究底的结果是言毁实在变态,他并不后悔当日将言毁处以极刑,而是忐忑自己是否有一天会再次爆发那种情绪。
“喏,削好了!”叶枫平静的晃了晃手里的苹果,秋樊昕却展颜一笑,病态的脸色浮现一抹光泽,微笑接过苹果。
叶枫没有猜错,秋樊昕脑海里的确是那天充满血腥暴力的画面,区别在于秋樊昕想的叶枫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去那样做。
但她并不满足两人仅限于友情,不是一直流传那么一句话吗——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到?订婚又怎么了?只要没结婚就不算盖棺定论。
看着那张挂上淡淡笑意的脸孔,秋樊昕恍惚间想虚旸说过的几句话:“人这一辈子总在错过,年轻人又何妨做一些荒唐事呢?凡事都有两面,人也如此,假若你只看到坏的一面,难免就要止步不前了。”
“就像水一样,干旱的时候希望雨水充足,涝灾的时候又希望雨过天晴,水还是水,只是看待的角度发生了变化。
若因此去记恨或是依恋,不免有些极端,方正自己的心态,看透事物的两面,管他暴风雨何等强烈,在你眼里终是浮云过眼罢了。”
前边那些话不太像从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嘴里说出来,后半句又饱含佛理,发人深省,而虚旸最后一句话更如晴天霹雳凿在秋樊昕灵魂深处。
“孩子,谁说亡灵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无法选择生命,但人却可以把握当下,神佛也没资格剥夺人类的情感,在人类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脱离了仙佛的掌控,都是第一次当人,为何要压抑自己的情感?”
当时的秋樊昕反应简直无所适从,脑海里翻翻滚滚就一句话:“他怎么知道我是亡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