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自生受身蹲下,捂住胸前,一脸贱笑:“两位姑娘莫不是还想要瞧我穿衣,莫不是我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你们,让两位对我倾心?”
李寒月抽起腰间的长刀,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前去,恨不得将眼前人千刀万剐,或者撕烂他的嘴:“你这小子,嘴可真不干净!”
李寒星虽红着脸,头瞥向另外一侧,却是一把抓住了李寒月,连连劝说:“姐姐,你可别意气用事。那家伙还光着,光着身子。我们可不能,可不能被他占了便宜。”
武自生摸了摸鼻子,小声哼哼了一下,嘀咕道:“我偷看你们姑娘家洗澡,是你们被占了便宜;你们光明正大地瞧我身子,也是你们被占便宜。这男人,可真不好过。”
上了岸,踩着滑腻的泥土,三两下,武自生动作麻利而迅捷,衣服就整整齐齐地穿在了身上。萧城倒还是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恐怕这时天上飞过一只鸟,拉下一坨屎,也让他的高傲低不下头。今天要逃走是不容易了,也唯有留下自己的气势。
人生在世,总得留下点什么,总是逃跑也没有意思。
武自生眼神忽然坚定无比,深邃如含日月星辰,身上那股吊儿郎当的气息似乎也没了。他一字一句道:“萧城,既然我吃了你老弟的小灵鱼,我自当接你一战。纵是我未踏上修行之路,我也决然不会逃跑!”
李寒星皱了皱眉头,嘟着嘴,在李寒月耳边小声嘀咕道:“姐姐,这小子是不是水泡多了?”
李寒月冷哼一声,手中还握着那一柄长刀,似笑非笑道:“他不过是跑不掉了,在那里硬撑,待会儿他便知道猪头是如何炼成的了。”
萧城就像永远只有那一个表情——面无表情,道:“我说过,我萧家人从不仗势欺人。既然你还未修行,我自当不用功法。不过,我早已养血境大圆满了。你先出手吧。”
这话说给武自生听,无异于打雷遇聋子,脸色都不带变一下。萧城如何境界,武自生是不用去考虑了,唯一的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回顾这十八年,除了小偷小摸,跑得快,会吹一手笛子等等,就没有学会厉害的招式。
武自生也没动,叹息了一声,就如同一位出尘的高人:“萧城,你先出手吧!我怕我一出手,就没有以后了。”
九行步本无杀伤力,躲别人倒还是容易。
萧城脸色微微一变,竟想不到眼前人竟然如此轻蔑自己。他身形一动,有如满月之箭,几乎在刹那间临近武自生的身体。在他方才所站之处,早已留下他五寸之深的脚印,大地裂痕道道。
一眼望去,武自生冷汗淋漓,这迎面而来的一拳带的风都刮得人生疼。这要是落在了身上,不死也残。
也忘了告诉萧城那家伙打人不打脸,这一拳就是朝着脸来的。不过,武自生躲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
暗处,薛老摸了摸白胡须,眼睛半虚着,似乎对武自生有了半点兴趣。
李家两个小黄毛丫头嘴里都塞得下鸟蛋了。回忆一番,方才的情形应当是这样:萧城一拳出,武自生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血肉模糊,气息奄奄。
萧城脸上也浮过一丝异色,拳收腿出,横腰而踢。哪知武自生竟以腿为支撑,翻身而过,探手下裆,卑鄙无耻。
而后,李家两个丫头捂住眼睛,暗骂一句:“无耻!”
正要得手之际,武自生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推出,倒行数丈,踉跄趴地。
萧城依旧站在那里,面色隐约有些难看。纵脉之境,乃是将人体任督二脉,加以各小脉通畅,在力量,速度之上得到提升;锻骨之境,则是将全身的二百零六骨強塑,以骨断石;而养血之境,便是以先天之灵气淬血,而达肉身劈山河之境。
眼前那地上咳血之人还未入修行,其速度之快,已然是萧城不能及。萧城自然也能感受到,武自生似乎用了身法。可身法一类,唯有修行入气海之境,才能显现真正的威力。
武自生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又咳嗽了两声:“萧城,你出尔反尔!这可是你说的萧家人的尊严?”
萧聪冲上前去,拉着萧城,面色焦急:“哥哥,你没事吧!”而后,他又恶狠狠地向着武自生骂道:“你个无赖!我要杀了你!”
萧城一把拉住萧聪,温声道:“小聪,哥没事,不要冲动。”转而,他又一脸冷色,向武自生说道:“今日之事,你我作罢。若是再有冒犯我萧家人之处,绝不留情。”
说完,萧城带着众人转身而去。
李寒月瞥了武自生一眼,拉着李寒星转身也走了。
武自生坐在那里,一声轻叹:“年轻人,还是江湖经验少。我武自生可不会吃什么亏,还好摸清楚了他们的性格,来了一招苦肉计。不过这血包可没了,呸,可没下次了。”
身子还有些疼痛,也只好躺在地上,刚才萧城那一下,可还真让武自生承受不住。若非最后以手护胸,搞不好真要受重伤。难道,这就是修行?
以无形之力伤人?
还有薛长老那一个眼神,就能将湖水冰结?那若是我修行有成,一个眼神,想要哪个漂亮女子衣服破开,就让哪个女子衣服破开!
或者我一个眼神将那些女子定住,然后我想如何,我就如何。这样想一想,修行还是蛮有用的,也不仅是把那泼猴踩在脚下。
而后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武自生也算幸运,没有遇到过太多麻烦